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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时的轻视在新帝以雷霆手段整肃朝纲,快刀斩乱麻处置了诸多冗赘的权贵之后,众人才知这位新帝从前皆是韬光养晦,图谋大业。
麓王谋反被罢黜了全部尊荣,圈禁于宗正寺内。
而在先帝病重时远走高飞的桓王不仅没有被问罪,还被封以尊荣,任他逍遥快活去了,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那位荣嘉公主。
至于那位风光一时的桓王岳丈却是没那么幸运,新帝继位后虽未立刻动淮南四州,却另设了官职,并派良臣统管淮南州郡,将绥南王原本捏在手里的权利分了去。
据说绥南王离京时脸色十分难看。
消息传到崇阳时,萧珏抚掌大笑,当日乐得带闻人瑜在城里点了一桌子菜庆贺。
“凉州可也在淮南四州,你不怕日后杨羡宇找你麻烦?”
“我怕什么?我不过是给如今龙椅上的那位一个建议,教他先扣了抚宁大长公主再去和绥南王扯皮罢了。
点子是我想的,可这法子是那位自己琢磨的,关我什么事?”
萧珏这招公报私仇效果拔群,“况且以那位的心思,怎可能放任绥南王做大,一个四方城的土皇帝还不够,等着江山被这群人瓜分不成?不过可惜……我没办法亲眼看到那混账难看的脸色!”
萧珏摇头叹息,他看似随口一句,其实心中可惜却是真。
只是却不是因为没看到杨羡宇挫败的表情,如果可以,他当然想将那厮混账挫骨扬灰,以报他昔日折辱闻人瑜之仇,可他很清楚,眼下无论是他还是萧庆灿能图谋的仅限于此。
“左右既是无关之人,便不谈他了。”
闻人瑜猜得出萧珏的心思,看破不说破,“崇阳美食不少,尤其是那些邻里街坊才知的小巷子里,稀奇吃食最是多。
前次事务缠身不得空,如今倒是可以带你到处尝尝了。”
这里才是闻人瑜的家乡,萧珏一开始也打算把家搬到这里。
因为早有吩咐,那次出京前就已提前命苏拂打点妥当,如今不过是挪个地方,倒也是一切如常。
重回奉剑山庄,闻人瑜心中五味杂陈。
前次他来,是为复仇,心无旁骛倒也没生出那些许伤怀来,可如今诸事已了,倒真应了那句近乡情更怯的老话了。
偌大山庄似乎无人居住,但门闩那处只落了一把普通的锁头,也并无人把守看顾。
萧珏身边的侍卫早一步开了锁搬了些行礼进去,等萧珏和闻人瑜到的时候,那院子倒也算干净,并没有破败之像。
萧珏原以为是手下人收拾利索,后来才得知他们进来时便是如此。
“看样子是耿兄一家虽未住在这里,却也有派人时时打点。”
听到耿这个姓,萧珏联想起那人的面貌来,“就是你那妹夫?”
“嗯,耿青槐是耿垣兄弟的儿子过继托付给他的,同耿垣一家不甚亲近。”
这番也是解释当日闻人瑜诛杀耿垣祖孙满门,却放过了这个耿家老五,原来不止是因为是他亲妹夫的缘故。
闻人瑜回身朝萧珏伸出手,道:“我带你到山庄里走走,前次这里住了些闲杂人等都抽不出机会四处看看。”
“好。”
奉剑山庄经历过一次大火焚毁,后来耿垣又重新将山庄翻修了一遍,但从前院落却没有太大变化。
耿垣死后,耿青槐为偿耿家做下的孽障将聚英堂改设成了供奉之所,其中供着闻人家已故之人的牌位。
闻人瑜站在门口,一时没有提步进去,握住萧珏的手不自觉攥紧了些。
萧珏侧过头,见闻人瑜双眼直勾勾盯着那些牌位,虽没有掉泪却仍是不免触动情肠,双唇紧抿,身子也在轻轻颤抖。
他同闻人瑜有着相似的经历,所以十分明白闻人瑜此刻心中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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