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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诗也暂时回了,朱怀璧递了伤药过来,木梓凑上去查看伤势,纵然只是皮肉伤,也让他心疼得不行。
季玉朗之前不言不语,那女子出现之时,他便知道这女子必是尹枭安排的,但朱怀璧开口呛常巡却是让他出乎意料。
那本是他要做的,常巡意图掩盖过去的时候,他还在思量如何开口更有信服力些,却不想朱怀璧替他说了,且句句都是阴阳怪气的口气,直把常巡都怄死了却不能还嘴骂他。
那边女子跪在台下,揉了揉被勒红的手腕,从怀里掏出一片白绸。
她展开白绸,那绸子上的血迹都变成了黑褐色,可见这血书已有些年头了。
女子双手高举面向耿垣,声泪俱下控诉道:“小女孟冬珂,家父是涿州义商孟尧。
今持家姐血书,控告常巡恃强凌弱,逼死良家女子、图财害命,勾结官府让我全家求告无门!
草菅人命、作恶多端,小女恳请盟主主持公道,让这等恶徒血债血偿!”
常巡素有侠名,甚至因其扶危救困,广散家财襄助百姓而被人美誉为‘慈悲剑’,可今日女子所言,着实与常巡素日形象相距甚远,一时众人未敢真信。
先前替常巡开口主张要将女子处理掉的那人厉声斥道:“一派胡言!
定是魔教妖女来这里混淆视听,意图诬陷常大侠!”
那孟家女儿紧紧抓着手中的血书,回头怒骂道:“你们是一丘之貉!
别以我不知道,当年就是你与常巡一起当着我爹爹的面欺辱我姐姐,爹爹才急怒攻心而死!
任子鹤,你敢说你的青湖剑派不是踩着我孟家的尸骨血肉建起来的?!”
大抵是未想到一个小女子竟将自己的名姓和剑派都说得清清楚楚,那任掌门的脸皮登时就挂不住了,梗着脖子怒斥道:“一派胡言!
妖女,是谁指使你如此污蔑我们!”
若说先前众人还有些不敢相信,见任子鹤这般反应,多少心中都有些动摇。
常巡此刻只想掐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舅子,但面上他却仍是一脸镇定,起身一步步走近道:“孟兄义名涿州府上下无人不知,当年家父还曾想将家姐嫁予孟兄,虽二人有缘无分,但常孟两家一直有来往,我怎会对孟兄和两位小侄女下此毒手?岂非愧对先父在天之灵?”
他并未直接反驳孟冬珂,而是转而说起两家渊源,大义凛然的模样完全不似任子鹤那般气急败坏,再则他善名在外,这么一说当真有几分可信。
常巡看向因他方才话快速冷静下来的任子鹤,语重心长道:“任兄细想想,可开罪过什么人?孟家侄女说不定是一时糊涂才遭奸人蛊惑,你我是长辈,该宽和些,怎可急躁?”
言下之意就是孟冬珂是被人蛊惑诓骗才往他二人身上泼脏水,任子鹤也是一时情急才言辞激烈了些。
“你才是胡说!
你们当年罪行都是我亲眼所见,我姐姐留下血书还能有假?!”
“孟家侄女,你年纪尚小,不知人心险恶。
眼见并非为真,须知这世上有种精妙易容之法,连亲近之人都无法辨出。”
常巡语气和缓,好似真的是个体恤的长辈,他俯身向女子伸手,被对方挥手打开也毫无气愤之色,“当年孟兄一家遭难,我还甚是遗憾。
说起来,孟家侄女你是如何逃过一劫,可是有恩公相救?”
一句话便彻底扭转了局势,顺便点醒众人。
毕竟如果孟冬珂所言为真,常巡和任子鹤有何理由放过她,而她今日带血书混进耿家山庄,于擂台上刺杀常巡,又是得了何人助益?若是得了旁人帮助,这人若不露面,是否真如常巡所说是被人蛊惑,才泼了脏水要诬陷他二人。
孟冬珂也意识到了不对,她身后自然有人,但却是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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