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以谭落对他的了解。
他最暴力的行径无非是徒手拆快递。
池倾阳望着天:“我还没想好要你做什么,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天上散着一些棉絮般的云,月亮很圆,奶黄色的光芒在云层里晕开,像一碗被打匀的鸡蛋。
谭落说:“那你要快点想,刑事案件的最长追诉时效都只有二十年。”
池倾阳有点意外:“嚯,你还挺了解刑法?不愧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
谭落这才意识到祸从口出,她对刑法略知一二,是因为谭永德进了监狱后,她看了一堆普法相关的视频。
为了不让池倾阳继续产生联想,她立刻把话题拐了回来:“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想得太久,这个事情就不作数了,到时你不能再让我干这干那。”
“两年好了,”
她比出两根手指,自作主张道,“如果毕业前你都没想好,算你自动放弃。”
“两年也太短了。”
池倾阳不满意这个期限,他把谭落蜷起的拇指一点点扳开,又把中指按了下去。
“八年,”
他嘴角的笑容很暖,“八是我的幸运数字。”
谭落默然复述着他的话。
八年。
“不同意吗?”
“不是,”
她急忙说,“可以的。”
池倾阳好奇地问:“你在傻笑什么?”
“我没。”
她背过身,揉了揉脸颊,调整表情。
在他说出这番话之前,谭落不敢想象八年后还能和他有所联系。
她一直以为,高中毕业了一切都会结束。
或者说,当她从小红楼搬出去,池倾阳将与她毫无关系。
可眼前的人给了她一份希望。
天哪……希望。
陌生又可怕的字眼。
她早就不敢对未来怀有希望,仅仅想着活一天是一天。
至于活得好与不好,那都是命。
但是,那个人都这么说了,她也愿意去妄想,去期待。
谭落转回身,伸出小拇指,第一次主动要求了池倾阳:“你和我拉钩,许诺。”
“行。”
男生爽快地回勾住她,二人的小指纠缠在一起,星霜在他漆黑的眼瞳里流转。
池倾阳说:“八年后,我要是没找你兑现要求,就算是作废了。”
这和谭落想要的许诺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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