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发现宝贝似的叫道:“哎呦,烟疤?妹妹,你玩得挺野啊,喜欢自虐是不是?”
另外一个猥琐地搓起手来:“早说啊,我最喜欢这种玩法!”
谭落看过很多防身教学,她在脑内和假想敌演练过无数次,可是真遇到了,一个动作都想不起来。
这帮人暂时没敢做出太出格的举动,顶多是拽着她不让走,时不时刮一下她的脸。
她沉默得像一具人偶。
记忆如同水底沉淀的泥沙,被这一块一块投入水中的石头重新激起,浑浊了一汪清泉。
她想起初中时,她被几个男的揪进面包车里,车子开到一所职高附近的小巷。
就是在那里,魏萱萱的男朋友带人打她踢她,强迫她给魏萱萱跪下磕头。
她不愿意,他们便用烟头烫她胳膊,逼她就范。
全过程也不过几分钟,在谭落的记忆里,它却像几个世纪那么长。
而这一刻,没人注意到谭落变成了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
他们以为她不懂反抗。
殊不知,她的手悄悄伸向塑料袋,握住了那把裁纸刀。
眼前的这些人,到底是以前揍她的人,还是刚刚遇见的混混,她已然分辨不清。
太阳穴擂鼓般地跳动,血气上涌,几乎冲昏她的头,数日来积蓄的委屈和愤怒一触即发。
她残忍地想。
捅死这帮人算了。
不能怪她啊,是他们该死。
她从袋子里拿出了裁纸刀,紧紧攥住,即将捅向抓住她不放手的男人。
就在这短短一瞬间,那男的竟在一声闷响中倒了下去,发出惨叫。
这一切太过突然,众人都惊呆了,谭落持刀的手也僵在半空。
小混混们没能反应过来,池倾阳的身影宛如一道白色闪电,他一个前滑步向前逼近,再度抡起拳头,揍趴了第二个人。
少年的拳头带出一股烈风,擦着谭落的脸侧打出去,正撞她身后那人的面门。
第三个小混混捂着脸嗷嗷乱叫。
最后一个人终于知道要还手,池倾阳没给机会,他扶着谭落的肩膀,窄瘦有力的腰身猛然拧动,抬腿一记回旋踢踹在对方裆部。
四人都挂了彩,池倾阳趁他们没缓过气来,毫不恋战,搂过谭落的腰转身就跑。
他们跑了好远好远,一路上,谭落手里始终攥着那把刀。
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时,谭落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双眼无神。
“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她恍惚地问道。
池倾阳没有立刻回答,汗水从他俊朗的面颊滑落,滴在谭落手上。
“谭落,把刀给我。”
她不肯松劲。
“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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