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男生用笔杆点了点她。
她扭头:“干嘛?”
池倾阳张开五指,掌心对着她:“把你的手像这样张开。”
“这样?”
她莫名其妙,还是照做了。
池倾阳用笔尖指着她的右手:“男左女右,你伸那只。”
她于是换了一只。
男生抵着颧骨,歪头盯着她的手心研究了一会儿,认真地说:“你的生命线挺长。”
他在看手相?
谭落彻底懵圈:“所以呢?”
池倾阳凝视着她疑惑的双眼,薄唇弯起:“你能活很久很久,所以,寿命稍微少个几秒钟也不碍事。”
“什么意——”
她顿住,回忆起自己刚才说的话。
被他喜欢,会折寿。
她纤细白嫩的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血色,绯红窜上脸之前,她拧回身子,低低地俯在桌上。
这人瞎说什么呢!
翻开笔记本,谭落连着写了十遍“阿弥陀佛”
平复情绪。
可她写的是狂草,世界上最具禅意的四个字被她一写,力透纸背,快要从纸上飞出来了。
这越写越亢奋激昂,心脏即将撞破胸口。
她警告自己别多想,又做了几个深呼吸。
谭落没看到池倾阳唇角的笑意加深。
这时,沈文昊进了教室,他故意把书包摔在书桌,又“咣当”
一声挪开凳子,弄出了很大的动静。
谭落和班里其他人一样,向他投去迷惑不解的注目礼。
她看到沈文昊甩来一记眼刀。
池倾阳的眸光阴了下去,嗓音低沉:“别搭理他,他脑子有坑。”
“嗯。”
她淡定地拿出语文课本,准备上早读。
自从沈文昊把叶诗妤拉进班群那事儿以后,他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
午休时看见谭落在做练习题,他都要阴阳两句:“有些人学也学不会,白费功夫。”
这完全是他单方面挑衅,他说什么,谭落根本不在乎。
因为她觉得,沈文昊这通操作,受害者不是自己,而是叶诗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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