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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亏欠的心态和以前一模一样。
“不用转了,你跟我客气什么?”
他把所有袋子都拎在手里,不让谭落提重物。
空出来的那只左手,下意识向她那边探了过去,想要牵起她。
正如街上其他手牵手的情侣那般。
不巧的是,谭落抬了下手,去扶从肩膀下滑的包带,他只捉到一股夹带着果香的空气。
“池倾阳,你要值夜班吗?”
谭落不知发生了什么,自顾自地问他今晚打算吃什么。
池医生有些失落,悻悻地把手插回兜里:“不值,我去食堂随便吃一口。”
“那个……你宿舍有厨房吗?”
谭落耳根像是染了血,“不然,我今晚给你做饭吧。”
在池倾阳听来,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深切直白的一句情话。
连水果摊老板都听懂了:“池医生,介是你老婆啊?好靓女喔!”
谭落红着脸摇摇头,溜进了前面的超市里。
池倾阳爽朗地对老板说:“现在还不是,我努力。”
夏季,天黑得晚,太阳被天空挽留,扯长了黄昏。
再过一会儿,夕阳才会溺毙于橙红的海。
现在楼道里虽然有光,但是光线都被压得沉甸甸的。
池倾阳住的宿舍楼没有电梯,谭落跟着他爬楼,爬到四层,喘得厉害。
医院提供的职工宿舍环境不算特别好,池倾阳说这是学校免费给他住的,他也不挑。
“我想攒钱买房,所以省了些。”
他有点不好意思。
谭落听出他话里的潜台词,忍不住笑了:“干嘛呀……我又没嫌你,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她说自己住的地方才叫差劲:“当初要不是邱老师收留我,我恐怕要去睡桥洞。
后来我一直住五平米的小单间,你知道五平米有多小么?”
“邱老师很简朴,她家不大,没地方给我住。
我一开始住她家都是打地铺,睡在客厅。
这么睡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我就搬出去了。”
她说自己住的小房间常常漏水,房东也不管,地面永远都有一层水珠。
在那里住了两年,她患了风湿病,现在刮风下雨,关节就容易疼。
谭落给池倾阳讲那时候她是怎么生活的。
她不像当年那样,披着一层脆弱的自尊心。
她好像已经彻底不在乎了,可以把糟心事当做笑话去讲,言语轻巧。
池倾阳知道五平米的大小,也知道潮湿不好受,因为南方有回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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