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戋戋收到魏王府罗呈送来的口信,晋惕约她往十八桥边上的烂柯溪相见。
午牌过后烂柯街有花灯会,人群熙熙攘攘,会很热闹。
晋惕保证不会动她,但若她敢不来,他就直接派兵围了贺家。
戋戋叹息,情知躲不过去,也便做好了和晋惕会面的准备。
她还是不打算提前告诉贺老太君和吴暖笙她们,以免横生担忧。
但她告诉桃夭院一位年老嬷嬷,若两个时辰她还不归家,就定然是出意外了,立即让老太君报官。
虽然,若晋惕如上次那般铁了心要将她掳走,报官也没用。
戋戋另外在衣袖中藏匿了一把小剪刀,刀刃甚为锋利。
一来是出于自保的考虑,二来……万一能有机会划开晋惕肩头的衣衫,那么晋惕到底是不是梦中人就一目了然了。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戋戋穿戴好斗篷和面纱齐整,和清霜出门去。
正如晋惕所说,今日.烂柯溪边办花灯会,桨声灯影,披挂锦绮,盛况非凡。
戋戋略略宁定,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晋惕自不敢明目张胆地怎么样。
十八桥下的大槐树旁,晋惕已等候她良久。
他同样也没多带人,只有随侍罗呈守在远处。
一袭暗色金纹袍,肩宽腰窄,金昭玉粹,卓然于人群中,矜贵得难以逼近。
剑眉墨瞳,唇线锋利如刀,面容上带着他固有的倨傲。
戋戋呼吸微重,犹豫片刻,缓缓从桥头上下来。
两人本是亲密无间的恋人,隔阂了多日之后,相见满是尴尬。
戋戋掀眸去瞧他,他那双阴鸷冷酷的眼睛也正自定格在她身上。
“你……”
两人同时开口。
戋戋郁然,垂下头。
晋惕拉住她的手腕,将清霜和罗呈等人都遣退,径直将她按在身后的青砖墙壁之上。
戋戋后背被粗砺的砖石磨得生疼,双手都被他控制着,心口狂跳,徒劳挣扎两下,嗔怒道:“晋惕,你又发什么疯?”
他深深吮吸她的气息,神情迷离又上瘾,像是大病已久的人忽然得到解药。
那张俊美无俦的硬朗五官离她咫尺之遥,“贺若冰,你有良心吗?这些日子,你可知道我是怎么想你想得头痛欲裂的?”
戋戋被晋惕围困在墙角,本待质问他为何要那般陷害沈舟颐,闻他这又怨又委屈的口气,不禁心又软了。
她左顾右盼,躲避晋惕的目光,下巴却被晋惕毫不客气地扳回来,“说,你到底是我的女人,还是他沈舟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