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又没其他姨娘,这下沈舟颐没别的选择了吧。
算起来今夜应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月姬特意准备了红蜡和暖酒等物,准备好好和沈舟颐温存一番。
然等到红烛燃尽了,花谢了,也不见沈舟颐的踪影。
他独自睡的桃夭院,搂的是戋戋用过的被子。
巨大的羞辱感涌上心头,月姬险些气得呕出来。
她真有那么不堪么?她好歹也是个活生生的女人,会哭会笑,自认长得也颇具姿色,竟连贺戋戋的被子都不如?沈舟颐不喜欢她,当初又为何纳她为妾?
晋惕一个人的胜利,弄得贺家两个人都在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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戋戋被接到皇宫后,内务局的王公公安排她住在秋菊小院——偏僻幽静的角落宫殿。
她既非后宫嫔妃,又不属公主、郡主之流,能留在皇宫单独享有寝殿是相当不错的待遇。
当然,这一切都是看在晋惕的面子上,晋惕求的。
给安乐公主侍读只是个幌子,安乐公主最不爱读书,且伴读的千金小姐有五六个,哪里需要她。
戋戋出身低,家里连七品芝麻官都不是,商户医药之流焉能在皇宫那等地方排得上号。
戋戋在秋菊小院呆有两日,连公主的影子都没摸着。
不过她也乐得清闲,安乐公主一辈子都不寻她也无所谓。
没有沈舟颐在身边,耳根子清净,空气新鲜,她再也不用偷偷吃那伤身的避子药。
没等到安乐公主,等来了太后。
太后宣她往仁康宫一去,想也对晋惕之事颇有耳闻。
以戋戋的身份,自然无法和太后面对面,跪在珠帘后答太后娘娘的问话。
太后提点她在宫中要守规矩,贺家的事叫她赶紧清理干净。
话里话外,都是把她赏给晋惕的意思。
戋戋方意识到,自己被人拿去交换,才稀里糊涂地进入皇宫。
沈舟颐固然是豺狼,晋惕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两个男人她谁也不想嫁,谁也不想理。
给晋惕为妾更是大大地不能,无论陛下还是太后都不能逼她,至不济她还有一死。
戋戋暗暗生出敌意。
太后却没把她逼得太紧,点到为止,就放她离开。
出得仁康宫,遥遥见晋惕站在朱墙前等她。
晋惕今日一袭玄色常服,墨发高高竖起,身姿颀长,脱去甲胄的他说不出的英魁、精神。
凝睇她时,他眉宇轩昂,连发丝都是胜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