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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他医术其实并不精,误诊之事时有发生,一趟诊下来挣不到钱反而被勒令赔钱。
如今沈舟颐年华正盛,担当贺家顶梁柱之责,贺老太君便琢磨着叫贺二爷退下来养腿,莫要再四处惹事了。
然贺二爷嗜好医术,端是个闲不住的人,对贺老太君的劝告左耳进右耳出,仍然四处给人瞧病。
贺老太君无计可奈,只得由他。
戋戋上次被晋惕吓怕了,连续几日来自封在深闺不出。
需要什么贴身的物件,都是叫清霜上街去买。
清霜每次出门,都能带来不少外界的消息。
临稽百姓都在议论着魏王府世子爷要娶世子妃的事,对方乃江陵赵阁老的嫡女赵鸣琴。
清霜愤愤不平:“魏世子当真是个负心人,缠弄小姐,还要娶正妻,把小姐当成什么人了?他是存心想让小姐做妾。”
戋戋正自梳妆,听晋惕要议亲,手中画眉的笔骤然断了。
她怅然若失,丢下眉笔,躺在锦被上把脑袋埋起来也不说话。
明明是一段孽缘,她极力劝自己忘掉,却怎么也忘不掉晋惕这个名字。
她哑声道:“他要议亲与我何干,以后这种事不要再和我说。”
清霜语塞,“可是……”
“小姐嘴上说不相干,其实还是在意他。”
戋戋缄默,棉被内传来细细的哭声。
半晌哭声又停止,似乎不是为晋惕而哭,而是哭自己命苦。
她流了一场眼泪,释放压力,哭后反倒好受多了。
贺老太君要靠着沈舟颐给贺二爷还债,因而数日来格外讨好沈舟颐,流水似的珍馐美酒,日日不重样地烹饪。
这日仍然等沈舟颐一道用晚膳,等来等去等得众人都饥肠辘辘,也不见沈舟颐归来。
问邱济楚,邱济楚说今日他单独去卖货了,没和沈舟颐一道。
月上中天,临近夤夜,沈舟颐仍杳无音信。
贺敏和贺若雨等人都困倦不堪,先行回房休息,唯戋戋留在寿安堂陪贺老太君等着。
贺老太君有种不祥的预感,命人出去四处寻找沈舟颐。
两拨家丁兜兜转转,整个临稽城都找不见人。
贺老太君厉声命其再找,邱济楚也感事情不妙,领人往湖边踅摸。
折腾了一夜,才见杨钢扶着沈舟颐回来。
沈舟颐气息奄奄,右手手臂沾满鲜血,双颊更苍白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