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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颐松开她,撂给杨钢一个字:“去。”
杨钢遂拿着那把锉刀离开。
戋戋大哭,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阻拦杨钢,却被沈舟颐从身后拦腰抱住。
她手足并用,剧烈晃动,依旧不能脱开他的桎梏。
“放心,死不了。
你到底是老太君的亲孙女,她不会因此事处死你。
只是让她知道知道,她孙女的心思有多黑罢了。”
“瞧瞧你这么对她,她还会不会帮你说亲?”
戋戋难过到极处牙齿相击,连骂人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当初她也是被逼到极处,才铤而走险,刻意制造在老太君面前立功的机会……否则祖孙关系如何修补?贺家又有谁能从沈舟颐手下救她?
可现在都完了,完了。
沈舟颐吻去她腮边晶莹的泪,果然不出片刻,老太君传召戋戋的命令便被送过来。
戋戋宛如个行将就木之人,已完全失去魂魄。
“老太君大怒,火急火燎地要传召小姐,奴婢从没看见过老太君发这么大的火。”
“老太君要动家法。”
沈舟颐问:“什么家法?”
那婢子欲言又止,“先打板子,再施拶刑。”
谋害双亲长辈,正是常言道十恶不赦中的一种。
忤逆不孝,畜生中的畜生。
此事事发,贺老太君没直接扭送戋戋去临稽府已经念旧情了。
戋戋怔怔抬起自己的十根纤纤手指来,苦涩一笑。
起身,从容地跟那婢子走。
死就死吧,死在贺家人手中也算解脱。
或许当初,她根本就不该进贺家的门。
沈舟颐却喊住她:“站住。”
对那婢子说:“今日幺小姐精神不济,便不去寿康堂了。
告诉老太君,我会代为行刑。”
婢女惊疑,对戋戋满是鄙夷和愤怒的神色。
贺戋戋攀着表公子,犯下天大的孽事竟也能轻轻飘飘地揭过。
“这恐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