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戋戋虽并未在场,但三人的话头一直若有若无围绕着她。
闲谈过后,沈舟颐送月姬回府。
他问方生:今日找他有何事?方生痴痴愣愣,又不太想辞去永仁堂的活计了。
运货就运货吧,运货也不错,时常能见到如花似玉的月姬就跟做梦似的。
经过这番攀谈,沈舟颐基本把戋戋、姚珠娘、月姬、吴二娘子之间的关系捋顺了,他之前的猜测也全部都是正确的。
他想,戋戋在宫中淹留多日一定非常孤独想念他,他得寻个法子进宫,给她大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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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叫沈舟颐入宫倒不是计较这些男女之间的爱恨情仇。
大皇子若想顺利登基,无论太医院还是钦天监,内务局还是后宫,都不能没有自己的势力。
沈舟颐医道如神,若能到宫里做太医,可比屈居永仁堂给大皇子带来更大的利好。
晋惕想休妻,赵鸣琴和赵阁老本来坚决不答应,奈何赵鸣琴生下别人的孽种,犯了七出之过,晋惕要休妻实属名正言顺。
赵阁老理亏,无可奈何,更对魏王府失望透顶,退而求其次,只允许晋惕和离却不能休妻。
晋惕不在乎,和离也好,休妻也罢,他和赵鸣琴再无瓜葛就行。
唯有重新变回自由身,他才能光明正大、问心无愧地揽戋戋入怀。
太后大娘娘这几日凤体违和,头风发作不止。
太医院做不出什么新药来,终日庸庸碌碌,惹太后娘娘生气。
大皇子献孝心,举荐一位民间年轻医者,颇有副妙到巅毫的针灸本领,同样的配方同样的药物经他的手就有回春之效。
太后娘娘一听只是个民间的土大夫,难免疑虑,但大皇子说这位年轻医者曾救过他的命,人品医品都过得去,极力劝荐。
太后娘娘半信半疑地叫斯人来试试,然一试之下,头疾居然得到缓解,太后娘娘凤心大悦,赏赐整个太医院。
晋惕对这些宫廷琐事不感兴趣,才不管太后用什么大夫,他每日殷勤探望太后不过是借机与戋戋相会。
太后的仁康宫后的小御花园偏僻清幽,不会打扰到宫中其他贵人,晋惕视那里为幽会圣地。
如今赵鸣琴已含泪答应与他和离,他很快可以把戋戋接到魏王府去,扶她为正室。
到那时,谁也阻挡不了他和戋戋长长久久在一起,他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
宫中的侍女太监们晓得戋戋非是后宫妃嫔,而是未来魏世子的王妃,对她执礼甚恭。
戋戋在宫里过得并不如晋惕那般顺风得意,她身份卑微,战战兢兢,天天担心得罪宫中某位贵人。
那日天阴,太后娘娘的头疾再度发作,疼得比之前剧烈许多,乱摔东西,太医过去都不管用。
恰好大皇子推荐的那位民间年轻医者不在,黑压压的医官们跪在寿康宫外,束手无策,脑袋别到了裤腰带上。
因为那位年轻医者,太后赏赐太医院;但若今日太医院若治不好太后,赏赐就变成了赐死。
“快去找大皇子殿下举荐的那位民间郎中!”
晋惕懒得理会太后的死活,例行公事请安过后便离去,依旧闲情逸致与戋戋相会。
仁康宫中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太医们进进出出,闹得人心惶惶。
戋戋手心发凉,大人物生病像天上打下来的霹雷,动静大。
晋惕对这样的情形仿佛司空见惯,把她搂在怀中,狎昵亲亲她,小声道:“不如我们还去那个小后花园吧,那边安静,不像这里吵闹。”
戋戋厌烦地脱开他,神志忐忑之下,本能擦了擦他亲过自己的皮肤。
这一带有明显嫌弃意味的动作彻底撩起晋惕的暗火,他立时擒住戋戋的手腕,责怪道:“擦,你为什么要擦?再敢擦一个试试?”
跟他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戋戋手腕被他攥得钻心疼,晋惕当初那股霸道劲儿又来了。
她贝齿紧咬,犹豫片刻,终究没敢在这地界顶撞晋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