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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来覆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只看到冷清的月色下,枝上的梨花簌簌而落。
明楹撑起身子,坐在榻边。
无论怎么说,他的确帮过自己很多次,况且这伤……可能也与自己有点儿关系,至少前去看看,若当真只是一句玩笑话,再回殿就是。
她做了决定一向都很少会再过多思虑,现下做好了决定,就披上了外衫,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悄然无声地出了殿。
春芜殿前的甬道此时并无任何人,明楹披着外衫,很快就到了东宫殿外。
一直到看到东宫上下的灯火的时候,明楹还是觉得自己这个举动实在是谈不上是理智,她向来都很少会做出这样不清醒的事情,大概是近来被扰了心绪,所以现下才会这般进退两难。
实在是不应当。
她站在东宫殿外,思虑了一会儿,寝衣内的手轻轻攥了攥,看着檐下的铃铛,刚准备折返回殿的时候,川柏却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明楹的面前。
他依然是一贯公事公办的模样,看到明楹也并无过多的诧异,只是躬身对她道:“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已经在殿内等您许久了。”
此时的东宫寝殿内灯火未熄,虽然已经时近夤夜,傅怀砚也依然姿态懒散地坐在小榻上,指尖拿着一枚莹润的黑子。
与他如玉般的手指相衬,愈发显得手指修长瘦削。
他听到殿门处的动静,稍稍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明楹。
“杳杳。”
傅怀砚撑着下颔,“过来。”
作者有话说:
红包!
第45章
明楹站在原地,寝衣外只一件稍微显得单薄的外衫。
随着一声细微的关门声响在身后响起,须臾而过的月色从庭前转瞬而过。
领她进来的川柏早就已经悄然无息地退走,此时空旷的东宫寝殿之内,只剩下明楹与傅怀砚两个人。
明楹一向对所有的情绪都洞若观火,此时分明知晓自己孤身前来东宫应当不是一个好的抉择,却还是在这个时候来到了这里。
一直到站在这里,明楹看着傅怀砚坐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苡糀,才后知后觉自己这样的行径实在是有点儿不妥当。
她纤长的眼睫在眼睑下覆下一片阴影,听到傅怀砚的话时,抬眼在他昨日受伤的地方一晃而过。
他看上去姿态略微显得有点儿懒散,比寻常的时候看着要更为多了些许烟火气。
明楹依言走过去,靠得近了,她才看清,傅怀砚此时手中拿着的棋子正是之前自己与他对弈的那副棋。
明楹勉力显出全然冷静的模样,对着傅怀砚道:“今日前来,是因皇兄之前所说的换药而来。”
傅怀砚抬眼,视线在她身上流转了一下,唇畔稍抬,嗯了声。
随手将之前把玩的棋子放回瓷盅之中,衣襟稍稍敞开,任她动作的姿态。
明楹迟疑了片刻,上前去走到他的面前,稍稍躬身,手指碰上他的衣襟。
之前在春芜殿中她解开傅怀砚的衣襟的时候颇费了一番功夫,此时是第二次,远不似第一次那般不得其解,莹润的扣袢在她指间只片刻,就轻而易举地解开。
明楹俯身靠在傅怀砚的颈侧,倏然听到他此时稍微带着一点儿笑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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