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宾客投来一些目光。
纳瓦尔顿步,蹲下来,捋一下女孩毛茸茸的卷发,敷衍道:“好,如果时机合适,我会帮你问问对方。”
“那么,说定了!”
“……”
并没有说定。
·
黎卉走开的十分钟时间里,白绒万万没想到,在这地方也能碰上一个烦人的男同学。
这男孩学管弦乐的,吹萨克斯,今天作为嘉宾出席婚礼。
他路过看见她,便径直走到她面前,“莉莉安,你的状况还好吗?我以为你生病了,但Lee说……???*”
这矮个子男孩名叫Gabriel(加布黑尔),曾因一场乌龙,暗暗以为白绒对他倾慕已久,从那以后,便常常在白绒面前有意无意说些“怪话”
。
“我没事。”
白绒礼貌地笑笑,心中开始计划怎么摆脱这人。
“我听到杜兰太太跟一些宾客聊到你。
你似乎认识杜兰一家?噢,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留学生——当然,在音乐上是有天赋的。”
白绒用力微笑道:“不,我的朋友认识而已。”
加布黑尔背手走到落地窗边,注视窗外,开始自说自话:“说起杜兰太太,女人们都很羡慕她,对吧?不过,并非每个女人都能有杜兰太太这么幸运……你知道吗?很多年前,作为上校的丈夫去世,留给她一笔巨额财富,而那时他们的孩子都已成年,杜兰太太可以说是后半生无忧无虑了,况且她长得如此貌美,随时可再找一位富豪结婚……”
白绒插不上话,坐下来。
在等待黎卉的时间里,她只能在这沙发上听对方讲个不停。
她挺喜欢萨克斯的,却实在讨厌这个秃头萨克斯男孩!
她本来对身高没有歧视,然而,当这个人滔滔不绝谈拿破仑的辉煌成就时,看他那瘦得干瘪的身板套着白西装扭来扭去,就好像木乃伊在僵硬地走动,她便倍觉反感。
“莉莉安,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琴的?”
突然被点名,白绒回过神来,“我?我最开始接触小提琴是五岁,之前学了两年钢琴奠定音乐基础。”
“噢,那么,我学萨克斯稍微早一点,我是两岁就开始学的,还算简单。”
白绒:“……”
加布黑尔又说:“其实,你还不够了解我,我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
我看卓别林,我读雪莱。
我常常觉得很难想象,假如这个世界没有了幽默与浪漫,该是多么无聊……”
白绒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你刚才的笑声是一个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