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一点事也想不起来了。
昨晚……诶?她昨晚的记忆,居然是早早就截止在下了格鲁伯先生的课后。
*
白绒难得醒这么早,踩着拖鞋、揉着太阳穴去了客厅。
醉后整个身体柔软无力,她不得不迅速泡一杯咖啡让头脑清醒。
俞甄艺正窝在靠近阳台的玻璃门边,全身陷在沙发里,双腿挂在沙发外晃荡。
她嘴里咬着一支画笔,发着呆,木杆都快给咬变形了。
她在为昨晚的速写重绘油画,目前,刚给其中一幅棘手的作品调了色。
她一般不主动跟白绒打招呼。
于是白绒先说:“早。”
白绒刚冲完咖啡,喝了一口,就被她接下来的话呛得喘不上气——
“你和纳瓦尔竟然交往了,我倒是没料到的。”
窗外的雨声变得非常清晰,室内也只剩画笔的唰唰声。
几秒后,白绒的身体不再僵硬时,她擦了擦嘴角,“交、往?”
俞甄艺懒懒扫她一眼,手中画笔未停,越刷越快,“是害羞不承认吗?抱歉,我目睹你们接吻了。”
白绒这次甚至被空气呛到。
“接、吻?”
她走过去,“……你再说一遍?”
俞甄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是害羞不承认吗?抱歉,我目睹你们接吻了。”
“你你你胡说什么呢?”
白绒抱住头,“等等,我想想,昨晚我和卉卉正要去派对……”
俞甄艺敲敲画架,打断她的话:“本来昨晚我以为你醉了,但你那时候还能说一大串完整的句子,大概剩一半清醒意识吧?你现在也许记不清了,需要工具来辅助记忆的话,我这里有。”
白绒随着她的视线看去。
大块画布上,咖啡色背景的室内一角,蓝色与金色的颜料渲染成了斑驳的灯光,流淌在吧台边的两个人身上,光影旖旎。
画上的两人是一男一女。
女孩歪着头,脸颊贴着桌面,伸手抚摸男人微微鬈曲的栗色头发。
白绒当然认得出自己!
画上,她像个女流氓似的,几乎就要缩在人家怀里了。
俞甄艺换了细杆笔,坐直,开始勾勒画中男人硬挺的侧脸线条,“有半个晚上的时间,你都只跟他待在一起。”
白绒闭眼,努力回想,终于让记忆延续到在派对上喝晕前。
她缓过神来,僵硬地眨眨眼,指着油画,“但这、这不能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