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完全明白,已从他嘴角的戏谑弧度中隐约而模糊地意识到了什么……
她抬手,准备将人狠狠推入水中,但手腕在半空被截住了。
蓝色波光中,纳瓦尔的手掌流畅自然地滑下去,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背。
白皙手指、纤纤修长,握起来柔软得难以形容。
他低头轻吻一下,笑望着她,“这么宝贵的手,是用来按琴弦的,别用来打人。”
“……”
白绒抽回手,暗暗咬了咬牙,在犹豫还要不要跟他继续谈事情了!
纳瓦尔正色,咳一下,“我怎么感觉,这些要求不像是你提出来的?”
白绒愣了愣,没吭声。
她才不会告诉他上午与黎卉通过电话的事。
“不过,莉莉安,你太亏了。”
纳瓦尔踩着梯子上岸,穿上灰蓝色的浴袍,拿毛巾擦掉头发上的水珠。
“为什么列举的都是我本来就能轻易做到的事?你应该换点别的,给我增加一点难度。
我喜欢挑战。”
“是吗?那我现在就说一条你看起来不像是能做到的。”
他擦着头发,往休闲椅那边走去,“请说。”
白绒读着纸条跟过去,“第四,你不能像在巴黎那次一样,说类似我没有责任感的话了。
博物馆那件事,虽然我是做得不妥,但那时你我只是陌生人……现在如果关系变了,你就不能再用那种态度对我。
你……你以后不能认为我是错的。”
纳瓦尔在白色躺椅上坐下,睨着她,“不是记性差吗?为什么还耿耿于怀?”
“……”
“所以,刚才这一条要求的核心是什么?”
“你自己总结。”
“不在你面前讲究原则。”
“你是聪明的人,纳瓦尔。”
得到了女孩的点头肯定后,纳瓦尔看她继续严肃地念下去,嘴角笑意很难压住。
白绒站在他旁边,“第五,从上一条延伸而来的,不准评判我的人生观。
格鲁伯先生总是说我懒,他是我的老师,所以算了。
你不可以那样说。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价值选择,可以过不同的生活,就像世上有一万种不同的葡萄品种,可以酿无数种不同的酒……”
她怎么能写那么长?
迎着窗边白光,女孩的红唇一张一合,光束以优美姿态陷入褐色眼眸的深渊。
纳瓦尔伸手,拉着那纤细的胳膊,一拽,女孩便侧坐在了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