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眼睛朝后头看去,讪笑的讨饶道。
“口误口误。”
大黑瞪圆了眼睛,连连抗议。
“汪!
汪汪!”
胡说八道,坏男人跟汪有什么关系!
顾昭检讨:“大黑抱歉啊,是我的错,我以后绝对不会了。”
顾昭哄了大黑两句,目光重新看向桃三娘,眼瞅着桃三娘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只见她一身怨怒之炁汹涌澎湃,即便是有脖颈处的缢绳缠绕也丝毫不管不顾。
当真是半点不辜负红衣厉鬼的凶名。
顾昭无奈了。
她手心一翻,一道黄纸朱砂的静心符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疾!”
随着顾昭一声话落,符箓倏的打入桃三娘体内,一时间莹光压过那满是怨怼的红光,桃三娘的面容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平静下来后,桃三娘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骗了我,他骗了我……”
“他说要去科考,我便将这么多年攒下来的银两全部掏出来了,生怕他路上吃不好睡不好,阿爹不知道我将银子给他,还自掏腰包贴了些路费予他,又赠了一坛子桃花酒。”
“呜呜,怎么能骗了我,数月的时间耗在我身上,就为了骗我吗?”
桃三娘哭得悲悲切切。
顾昭迟疑了下,递了个帕子过去。
“会不会是有误会呢?”
“不会的!”
桃三娘擦拭去脸上的血泪,“他走了以后,钟福叔远嫁的大丫姐恰好回来了。
她很意外,她说她娘没有姐妹,她更不认识一个叫胡道夏的表弟。”
桃三娘想起那时自己的惊慌,好似天都塌了。
她愁眉苦脸忧心忡忡,家里的气氛也一样,阿爹马上托了人到胡道夏说的村子去询问,果然没有这个人,村子里根本没有姓胡的人家。
夜里,家里堂屋里,爹娘在唉声叹气,屋里,她看着床榻上自己准备的嫁衣,一时只觉得讽刺又心酸,神魂飘飘荡荡在半空中着不到脚。
她听着外头爹娘在吵闹。
娘说都是爹眼瘸,错把牛粪当了灵芝。
爹很沉默,好半晌才拿起大旱烟,旱烟的烟头对着桌上燃着的红烛,深吸一口,火光倏的亮了亮。
“算了算了,这人海茫茫再去哪里寻人,银子没了便没了吧,左右咱们姑娘还小,再多留两年在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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