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氏乐呵呵,“好好好。”
笑到后头,她又有些怅然若失。
唉,这雀儿,终归是她白欢喜一场了。
顾昭:......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总觉得老杜氏这眼神怪怪的。
唔,就似她丢大财了似的。
……
顾昭:“奶奶,那翠竹街的金家是怎么回事。”
老杜氏也听过许多异事,顾老头打了大半辈子的更,遇到的怪事也有几桩,尤其是灾年时候,很快,老杜氏镇定了下来。
她一边回忆,一边道。
“要说这金凤仙,她应该是翠竹街永盛酒坊金掌柜的独女,当然,这酒坊现在是没了,她要是还活着,也就比你大三岁。”
顾昭在心里默算:十三岁,那出事应该是五六年前。
果然,就听老杜氏继续道。
“金掌柜只得了一个闺女,约莫十年前,咱们这里闹饥荒,金掌柜去隔壁县采买粮食,不想路上遇到了匪,身子都被砍没了半截,消息回来,掌柜娘子一下便晕了。”
“她家没个儿子,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个孩子,在旁人眼里,她就是那流油的肥肉,乡里族里,谁都想来割上一刀。”
老杜氏声音里都是沉重,“能搬走的家什都搬了,借着金掌柜的丧事,上下闹着掌柜娘子办大席,那席面办得风光,流水宴席足足办了快一个月,直把掌柜娘子吃垮才罢休。”
“后来,那酒坊也办不下去了,掌柜娘子做些针线浆洗,带着金凤仙过活,不过四年,身子就不大好,她没了后不久,金家丫头也没了,听说是饿的,拖出来时,身子都皮包骨头了。”
老杜氏:“说来也是邪门,金掌柜在翠竹街的院子不小,人都没了后,金家族里不是没人不想住进去,只是都住不久。”
顾昭疑惑:“住不久?”
老杜氏点头,“住进去的也死了两个,一个夜里喝醉酒掉河里淹死了,一个冬日里烤番薯,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把火引到自个儿身上,活活烧没了。”
自打那以后,金家院子就没人敢住进去,一些心里有鬼的人,甚至搬离了那条街。
老杜氏叹了口气:“现在翠竹街,哪里还有什么金家人。”
她看了一眼听得认真的顾昭,起身将桌上的碗筷收拢,“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都是旁人的事,今儿你也累了,早些歇着吧。”
顾昭伸手去接老杜氏手中的托盘,“奶奶,我自己来吧。”
“嗳,不用你。”
老杜氏避了避,“奶奶可以,又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动了。”
走出屋门,老杜氏的脚步一顿,暗暗寻思。
说起来,她依稀记得,这金家的掌柜娘子,好似和她那改嫁的儿媳妇张氏,还是远方的表姐妹关系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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