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伤,动作幅度不能太大,因此衣物间的摩擦声被无限拉长。
她呼吸渐窒,每一秒都像在被折磨。
“好了吗?”
“好了。”
温意转身回头,顾连洲脱了外套和毛衣,映入她眼帘的是大大小小已经结痂的伤口,腰腹处的伤口还没有结痂,纱布上隐隐渗出血来。
男人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清晰的肌肉纹理明显区别于普通人健身房练出来的,每一处都透着力量感。
温意紧紧皱眉,完全无心欣赏,立刻上前半蹲下来查看。
她动作很小心,轻轻按压着纱布周围的地方检查。
顾连洲垂眸,睫毛漆黑,视线里是温意乌黑的发顶和嫣红的唇,她微凉柔软的指尖一直触摸着他的腰腹。
对她而言,这是很平常的动作,她很认真,眼眸里没有任何邪念。
顾连洲移开目光,闭了闭眼,呼吸微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无异于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
温意起身,语气严肃地说:“伤口缝线裂开了,你要去医院处理。”
顾连洲淡淡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现在吗?”
温意没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她微微思索:“你等我一下,我找个借口跟南阿姨还有南熹说。”
心里念着顾连洲的伤,温意出去之前还不忘嘱咐一句:“别穿毛衣了,穿宽松点的衬衫。”
她脚步急匆匆地离开,徒留他一个人在略显狼藉的沙发上。
顾连洲慢慢平复着呼吸,唇角无奈地扬了扬。
到楼下的时候,幸好晚饭还没有准备好,温意撒谎说自己的家门钥匙落在医院了,想让顾连洲开车带她去拿一下。
南琼自然没有意见,只是嘱咐二人开车小心点。
“我也去!”
南熹从沙发上起来。
“你去什么?”
顾连洲扶着扶手下楼,瞥她一眼,“你会开车吗?”
“切,会开车了不起啊。”
南熹对她哥翻了个白眼,转头跟温意说,“宝贝,回来路上给我带个哈根达斯可以吗?”
“好。”
温意说,“你想要什么口味的。”
“香草,我要最大桶,谢谢宝贝!”
温意应下来,院子里停着车,二人一同出去,温意看了顾连洲一眼,拉开驾驶座的门坐进去。
顾连洲扬扬眉,坐进副驾驶。
门砰地一声关上,温意侧眸,男人坐进来的动作随意又自然,身体姿态松懈,头微微向后靠着。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出卖他的是发白的唇色。
温意手搭在方向盘上:“你不问问我会不会开车?”
“你会吗?”
顾连洲稍稍侧头。
温意抿抿唇:“有驾照,但没开过几次。”
“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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