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赚的少,谁也不把你当回事。”
魏橙花停了几秒钟,终于吐出口。
“你上了一夜的班,一大早去排队买老母鸡,回来热得跟个孙子一样,谁心疼你了?”
张德柱转过身来,无奈看向魏橙花:“你突然犯什么病啊这是!”
“不是吗?你买来的老母鸡,只给你个鸡.屁.股。
不对,我看你啊,在这个家也就值那个鸡.屁.股。”
“你说什么?”
张德柱忽地坐起身,短短的头发一根根立起,他原本就瘦,脸上的轮廓分明,一旦生气,五官更加突出,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魏橙花被他一吓,有点怕了,往一边坐了坐,不敢立刻接话。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张德柱瞪着她,“找德凤玩去。”
“德凤玩着也有钱花,我玩,那就得喝西北风。”
魏橙花小声嘟囔。
张德柱听明白了,又是钱闹的。
魏橙花和他谈对象时,两人提起工资,魏橙花还说张德柱的工资不少,比她高了快十块钱了。
可后来结了婚,知道他大哥在外面矿场一个月赚多少,心里就不平衡了。
凭什么啊?
魏橙花经常小声问自己。
凭什么啊。
都是在矿厂上班,凭什么她男人就得在后勤干,每个月领着那一点点工资。
凭什么张德福就可以去矿上干活,可以拿大钱。
这话她原本是问自己的。
可时间长了,话就说出口了。
张德柱第一次听见她这个问题,耐着心给她解释一遍。
魏橙花明白了。
原来不是她男人没本事,是家里老太太闹的。
这不是明摆着偏心吗?
钱让老大赚了,孝让老二尽了。
大哥一家住着正经卧室,还当上小队长,说干完过年,要分房子。
他们两口住的却是在厨房旁边接起来的一小间。
厨房一做饭,不用过去看,都知道今天吃什么。
满满的味儿啊。
而且德柱的工作,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在那里看厂子,白班晚班的倒班,一眼看到尽头。
“什么时候让你喝西北风了?”
张德柱扯一下魏橙花,“你是不是没钱了?你工资呢,不是刚发了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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