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出现在她耳边的时候,她显然浑身打了个寒颤。
周渡脸色稍微缓和了些,粗糙的指腹碾过她的眼角,替她慢慢地拨云见雾。
“今日这些话,我只当没听过,你日后也不许再说。
我知道,你在外头受了不少委屈,有些事越传越广,渐渐就会变得面目全非,但在周家,我绝不会允许有人拿这件事情说你。”
瑜珠讽刺道:“你是觉得人的眼睛不会说话,是吗?”
“瑜珠!”
周渡语气加重了些,“我说过,我知道你的委屈,但如今你既然已经嫁给了我,就得朝前看,流言蜚语支撑不了多久,只要我们夫妻琴瑟和鸣,时间会证明一切,到时所有的谣言都会不攻自破……”
“琴瑟和鸣?”
瑜珠觉得这个词用在她和周渡身上,当真是可悲又可笑。
“我是为什么才嫁给你,你是为什么才娶我,你我都是再清楚不过的。”
她深深地望着周渡,干涸的泪水凝固在满脸,“一个甚至都不愿为自己声名狼藉的妻子洗清冤屈的人,居然妄想夫妻之间能琴瑟和鸣,周侍郎,你是不是想的太美好了些?”
周渡眉间的山峦叠的更起:“瑜珠!”
“可惜你母亲今日将我禁足在了家中,说我日后的每一步出门,都需得向她禀报。”
她自嘲般地笑了笑,“对不住啊周侍郎,我恐怕连陪你在外头装一装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为何被母亲禁足?”
周渡一问出这句话,便自己反应了过来。
定是和那件事有关,不然瑜珠反应也不会这么大。
“我会去找母亲问清楚。”
他道,“在此之前,你先好好地待在院子里……”
他压着瑜珠,话尚未说完,便听见屋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赵嬷嬷在外头急促道:“不好了,大少爷,少夫人,老夫人在慈安堂摔了一跤,现如今晕了过去!”
两人皆是一震,周渡赶紧松开瑜珠,喊她整理好发髻衣裳,自己先一步往慈安堂去。
瑜珠怔怔地坐在床边,看着房门开了又合,就着迷茫的目光愣了许久,才想起自己也得赶紧去慈安堂。
老夫人是整个周家唯一对她好的人,她得赶紧去到她的身边。
她喊云袅进来帮自己洗漱整理,顶着夏末毒辣的烈日急匆匆出门。
等她到的时候,却是全家都几乎已经到了。
周韶珠见到她便先嘟哝开了,“真是个没良心的,祖母待人这么好,却是最后一个到的。”
“韶珠!”
周渡恰从身后的里屋出来,听到这话,面色极为严厉地瞪了眼自己的妹妹。
周韶珠嘟着嘴,默默站去了周池身后。
周渡走到瑜珠身边,见她的脸上虽然没有了又脏又乱的眼泪鼻涕,但委屈哭过的痕迹犹在,红肿了一圈的眼睛难以立即恢复,在烈日的暴晒下,显得越发突兀。
他站到了她面前,挡住了其他人看见她的目光,用后背对着瑜珠,与他们道:“祖母是因近几日气候闷热,胃口不佳,是以导致的进食偏少,走路一时头晕眼花,才摔的跤。
郎中诊断过了,说这一跤恐怕伤到了骨头,祖母年事已高,稍微的伤筋动骨便是大事,醒来后需仔细休养,好生照料。”
周池问:“那何时能醒来?需要往祖母屋里再多派几个丫鬟嬷嬷伺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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