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安公主也听人说起过大长公主之事,亦知方氏久不见人,故此,她也只是基于礼数提上一句罢了。
谢莫如道,“是。”
谢太太心下大慰,看宜安公主行事,并不像跋扈之人。
谢柏又请公主去了谢家准备的院落休息,中午尚书府设宴款待公主,又是一番热闹客气。
待用过午饭,宜安公主便回公主府了,谢柏自然一道回去。
谢府诸人送至二门,望着公主驸马走远,这才回身去松柏院说话。
谢莫如见李青媳妇在几个管事媳妇堆儿里,便召她到跟前耳语几句,李青媳妇便去了。
一时,李青媳妇到松柏院,谢松谢莫如等已各回各院,各自歇息去了。
便是惯常在谢太太跟前的谢莫忧,也回了自己院子。
谢太太谢尚书于卧室说话,素蓝见李青媳妇过来,问,“嫂子可是有事?”
李青媳妇原是谢太太身边儿服侍的大丫头出身,此时便不去打扰谢太太休息,对素蓝道,“也没什么事,只是劳姑娘替我传个话儿吧。”
“什么话儿。”
看李青媳妇笑眯眯的模样,府里又是大喜庆的日子,便知不是坏事。
谢尚书谢太太夫妻正坐在榻上说话,谢太太剥个桔子道,“看着公主性子不错。”
谢尚书亦道,“是啊。
只要他们小夫妻和睦,我就放心了。”
老夫妻两个说些儿孙事,素蓝进来添茶,谢太太问,“刚刚谁来了?”
外头听到有人说话。
素蓝笑,“是李嫂子,也没什么事儿。
就是刚刚大姑娘打发她去外头看了看,对她说,二爷要是骑马,就不用过来回禀,倘是坐车,就让她过来禀一声。
她见太太歇着,便没进来,叫我代禀。”
谢太太登时笑了,与谢尚书道,“这孩子,就是心细。”
自己儿子自己清楚,除非雨雪天,不然谢柏向来是骑马的,他不惯坐车轿,嫌气闷。
今日既是坐车,必是与公主同车。
谢柏的脾气,尚书府出身,二十岁的探花,少年得志,倘不是公主相邀同车,怕是他做不出来主动说‘与公主同车’的话。
谢太太心下欢喜,对谢莫如便不吝赞美了,道,“这次阿柏大婚,家里这么多道喜的亲戚朋友,我原还想打算叫阿枫媳妇过来跟我忙上两天,不想有莫如莫忧打下手就够了。
莫如这孩子,的确能干。”
关键是也不见人家怎么忙,就把事办得又俐落又好。
谢莫如效率高,谢太太自然会更多倚重。
至于谢莫忧的心情,人早晚得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的道理。
谢尚书耐心听了,谢太太忽然叹了口气,与丈夫道,“腊月初一,是莫如母亲的生辰。”
一般来说,都是做媳妇的要牢记婆婆的生辰,到谢太太这里,是反过来的。
主要是方氏以往也显赫经年,哪怕这些年方氏不再出门,她的生辰,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忘记的。
谢太太这话说的多精准,莫如母亲,是啊,莫如母亲。
谢莫如一日较一日的出众,谢家不再漠视谢莫如,自然也不会漠视她的母亲。
谢太太发愁的是,方氏的生辰要怎么办。
谢太太低声道,“大办吧,她那个脾气,肯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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