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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火苗在心底烧起,素昧平生的怒意不容忽视,炽烈得让他慌乱,也令他迷茫。
分明正如闻人晏所说的那样,他们是知己好友,也本应只是知交好友。
真的只是知交好友……吗?
殷寻并非全然不谙世事,就算不了解许多闻人晏信上、传话中所说的真假,但总不至于老会被诓骗住。
就如他每回收到信函时所想,他只是放心不下,担心闻人晏会当真遇到凭他自己解决不了的事。
闻人晏那些被旁人痛斥的所谓戏弄,在殷寻看来,都是假的,反倒更好。
所谓恐有万一,他从不希望闻人晏真的遇到棘手的麻烦。
毕竟凡是棘手事,总是伤筋动骨,会受伤,会濒临险境,就像方才那样,令他难以自禁地心焦。
同时,他之所以每次都纵容闻人晏的“诓骗”
,也是因为以往的他,需要理由,一个可以说动自己的理由。
很难明晰到底从何时起,究其根本,问其本心,哪怕仅占一点,殷寻其实……揣了些许难以察觉的、隐晦的、想见闻人晏的心思。
浑然不知,桂色催得情窦开。
“不是,你们到底聊完秘密没有啊!”
蹲在一边把孔开济看完,就去看胡知的楼万河终于按耐不住,嚷道。
闻人晏不想理会楼万河,他见殷寻沉默不语,还想使出他胡说八道的十成功力,继续哄哄。
可嘴巴一张开,就听殷寻轻叹一声,总算给出了回应:“再有什么……等回去再说吧,先处理好眼下的事。”
闻人晏哑然,但他一直都很听殷寻的话。
不情愿地挪步子走到胡知跟前,见殷寻也动身跟着他,步子又情愿了起来。
殷寻瞥了眼胡知这惨不忍睹的模样,想起方才心乱时,遗落的一个问题:“你为何猜测,胡知并非是小满,而是路庆生?”
还在闻人府时,闻人晏与他简单枚举过的三位被宣州黥面的人中,除了刘金盏是位女子,而被早早排除在外,剩余的路庆生和小满,分明都值得怀疑。
甚至早前殷寻还曾以为,闻人晏声势浩大地弄这一出“第一美人”
与“第一剑客”
,其实是因为更怀疑小满。
现在知道,“第一美人”
的说法,是为了顺手逮住小满。
那叫嚣“第一剑客”
又是为何?是真的单纯为了……逗弄他么?好像……也不无可能。
“我仔细查过小满的底细,知道,起码在他逃出宣州狱衙之前,与浊教并无关系。”
闻人晏垂眸看了眼殷寻手中的天问剑,缓声道:“师妹先前问我,为何胡知要抢夺那混元珠。”
“为何?”
楼万河探了个脑袋过来,又问:“胡知是谁?”
闻人晏蹲下身,用长簪挑开胡知的左侧脸皮,那宣州刺印,完整地暴露于人前。
他不理会楼万河的后半句提问,只认真地向殷寻解释道:“是因为那混元珠,并非什么只能作赏玩用的珠子。”
“我用盟中以往缴获的净世剑诀来研究过一段时间,又在外探查了很久,大致知道,浊教当年风头正盛时,那个残暴不仁、作恶多端的教主留个一部残卷,说要承袭其净世剑法之大成,就需佐以那颗破珠子。”
闻言,殷寻藏在袖中的手握了握,并未作声。
“既然路庆生本就是浊教余孽,那自然是他的嫌疑更大了。”
说着他眯了眼,朝楼万河摆手,指着胡知道:“楼公子,替我搜一下他身。”
闻人晏实在干不来这搜身的活,也不想让阿寻来做,只能麻烦向来不把事当事的江流公子了。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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