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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也忘了洛叔叔了。
小景愿意忘了洛叔叔吗?”
秦煜未出言,就先红了眼眶:“我不知道,我记得小景刚到我家的时候,刚过了十岁生日,那时候老师刚去世没多久,我的桌面上一直摆着我们和老师的合影,可我每次回家后,那个照片都会被扣起来。
我原以为,是小景不小心,可有一次,我回家拿东西,发现是小景亲手扣下去的。”
“为什么?”
秦煜接过来纸巾,接着道:“小景说,他每次看到照片中心那个人,都会觉得害怕,他觉得那个人,好像会挖空他的心,让他难受,让他觉得失去了什么。”
氛围顿时变得压抑,过了很久,江珩以才敢出言问:“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把老景逼到失忆,逼到产生心理疾病?还能让秦老师选择,宁愿让老景失忆,也不去治疗?”
秦煜叹了口气,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望向苏瀚,苏瀚也沉默了。
许久,沈怿辰来了句:“洛叔叔出事的时候,景景就在马路对面。”
“你是说,洛老师出事,老景亲眼看着的?”
江珩以震惊,他难以接受这个事情,“不是,当年发生什么事情了?”
室内寂静无声,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这件事情,又或者说,怎么开口,才能不让所有人陷入痛苦。
几分钟后,沈怿辰凉薄且疲惫的声音解释:“我父亲沈伟彦和景景的父亲洛泽铭,是同学,更是挚友,我也是因为这样,才认识景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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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法医在全国都是稀缺人才,雍大的法医系也不如现在这般出名,可保送的洛泽铭,却放弃了当时最为吃香的医生,选择了法医。
同为医学保送生的沈伟彦也就是在这一年,认识了洛泽铭。
二人年纪相仿,又在这个行业展现出自己的天赋,久而久之,二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硕士毕业后,因为家庭原因,沈伟彦放弃了当医生,可因为难以割舍的情怀,沈伟彦给雍大法医系提供了大量的科研经费,而洛泽铭也没有辜负沈伟彦的期望,短短几年,把雍大的法医系做到了全国最强。
二人的关系也从朋友,变成了并肩合作的战友,到后来的挚友。
尤其是沈伟彦青梅竹马的妻子因为生产而亡,那两年,如果没有洛泽铭时时陪着,沈伟彦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痛。
以至于后来,洛怀景的母亲怀孕,沈伟彦开玩笑:“泽铭,你看,我已经有儿子了,如果苏景生下女儿,我们就可以直接做亲家了。”
洛泽铭淡淡一笑:“那生女儿当然能如咱两所愿,但万一是个小子呢?”
“两个小子就头疼了。
将来找媳妇都不好找。”
可一切,都随着洛怀景的出生打破了两人的幻想。
医院产房外,洛泽铭因为腿软蹲在角落,紧张的搓手。
“放心,苏景吉人天相,一定能母女平安。”
沈伟彦知道,从苏景怀孕开始,洛泽铭就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苏景会和自己的夫人一样,在生产过程中遇到意外,可因为自己的原因,他不敢会在自己面前显露,沈伟彦了解这个兄弟,所以劝慰他。
洛泽铭无神的附和:“一定会,一定会!”
沈伟彦宽慰他:“第一次解剖也没见你这么紧张,今天怎么怂了?”
洛泽铭讪笑了一下,接着搓手。
直到医生抱着孩子出来,道了声“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