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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他想到了男女在身体上的不同来。
实在不该这样联想。
他向前路望望,一条路劈成了两条,分向两头。
要分道扬镳了,他还有话未讲,嗓子忽然有些喑喑的低沉,“大嫂属羊,子时出生?”
月贞眉攒疑惑,“怎的?”
他将一边唇角轻轻提了提,像个神秘叵测的提醒,“您这八字可不怎么好。”
月贞只当是在讽她,蓦然又想起与老秃子的旧仇。
这些出家人就爱给人批八字,故弄玄虚,自显高明!
她横他一眼,“最讨厌你们这些道士和尚,空口白牙的,张嘴就说人家不好。
八字就一定是准的?要都是准的,那些人也不必争名逐利了,掐个八字打一卦,是好是歹,只在家里等着就是了,还费力钻营什么?”
言讫,那素白的裙边一扬,转向了另一条路上。
了疾在后头望她两眼的时间,风便吹散了他喉间一缕叹息,他也转背向另一条路上去了。
不一时,袈裟忽然给人在后头掣了下,回头一瞧,月贞拉着他的衣裳,低着脸却又不甘服软地剔他一眼,“鹤年,我不认得回屋的路,你领我回去行不行?”
了疾攒眉问:“伺候你的人呢?”
“你说珠嫂子?她帮着灵前传送东西去了,不得空。”
了疾折身在前带路。
他个高腿长,行如疾风,叫人跟不上。
走了几步,没听见她的脚步声,他才回头瞥一眼,“快跟上。”
月贞忽然笑了,捉裙向他侧立的影跑起来,一双大脚在裙底踏得平稳而轻盈。
作者有话说:
月贞:我承认,一开始确实有见色起意的成分。
第4章听玉僧(四)
时下城里不缠足的姑娘难得一见了,就是小门户里,为能给姑娘寻个好夫家,也时兴给姑娘们缠足。
姑娘们也喜欢,虽然是因为男人喜欢。
男女关系往往就是这样奇怪的相辅相成,相生相克。
了疾从来跳出红尘,只在岸上泠然旁观。
今番因为大堂兄的死,使他一个出家之人不得已又跳回家来。
细细检算,竟有一年没见过他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