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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吼的歇斯底里,她只恨不得将眼前的人骂清醒,可张之润有这么好说话,他当年就不会得个“蛮子”
的名声:“殿下,大计之下不可能没有牺牲,哪个帝王不是踏着鲜血而上,人生在世固有一死,就是死,也要死的其所!”
“况且,臣不认为犬子没有自保之力。”
赵骊娇气笑了:“自保之力?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哪一个是省油的灯,更别提他们身后的几位娘娘,张子琰进京,无异于羊入虎口,能被他们啃的骨头都不剩!”
二人争执不下,谁也不肯退让,劝谁也不是,刘相与陈郭对视一眼硬着头皮道:“殿下,依臣看,这事不如先问问过张小郎。”
还不等公主发火,便传来郎君清朗的声音:
“我进京。”
十四岁的张小郎,早已不是当初的毛头小子,郎君一身白色锦衣,脚踏华靴,少年风采肆意,耀眼夺目,只是当初那股吊儿郎当不仅未消退,还添了股匪气和不羁。
赵骊娇冷眼吼他:“谁让你进来的!”
张子琰砰的一声跪下,情真意切:“我知道殿下是为我好,但请殿下相信,我一定能好好活着,至少,也一定会活到殿下进京。”
赵骊娇轻嗤:“你哪里来的自信?”
张子琰低着头默不作声,他知道此去无比艰难,可他就是不愿放弃,三年来没日没夜的学习,他早已做好了与同窗好友共进退的打算,此时让他退出,他不同意。
更重要的是若再等三年,说不定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殿下,我想去,不仅因为职责,还因为我想走的更远,站得更高,与诸位郎君一起去打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即使不幸丢了性命,为了心中的梦,我甘之如饴。”
殿内殿外一片寂静,少年的梦伟大而又艰难,即使需要付出血的代价,他不悔。
诸位郎君在殿外红了眼眶,他们早已劝过,可没人能说的动张子琰,少年有他的坚持,有他想要的天空,他们没办法阻止。
殿内安静过后,只听张之润道:“殿下,姑苏学子的名单已经送到京城了。”
赵骊娇气急,指着张之润半晌没说出话,难怪不得他有恃无恐,这是料定她会同意,所以来了个先斩后奏。
事已至此,她再生气也没用,名单一但送上去,除非天灾人祸,就必须进京赶考,无端缺考,禁止科考十五年。
对少年来说禁止科考十五年,无异于是断送了他的前程,葬送了他的梦想。
过了许久,赵骊娇才道:“何时出发。”
于张子琰而言,没了前程梦想,与死无异,她要能说出让他缺考的话,张之润怕是要以死相逼了。
“回殿下,六月中旬。”
六月中旬,还有一月余。
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在张子琰身上下功夫,公主唤了程楚唐钊:“你二人在这一月里给我好好教,一天也不能停!”
唐钊无奈:“殿下,张小郎武功已算上乘,一月怎么教也起不了太大作用啊。”
公主怒目圆瞪:“教什么武功,我让你们教他如何逃生!”
众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张子琰便被程楚唐钊各种荼毒,吃饭有毒药,睡觉有刺客,连洗澡都会被放迷烟,生生将郎君折腾的瘦了一圈儿。
几位郎君看着府里这鸡飞狗跳,后怕的摇头唏嘘。
刘昶抱着双臂盯着被下了毒在一旁狂吐的张子琰:“幸好我的身份不高,可以做手脚。”
苏三元:“幸好我出身卑微,可以瞒天过海。”
贺五郎:“幸好…我不再是神童苏四郎。”
众人转头,凉凉的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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