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孤灯如豆。
任我行端着酒杯,可是酒杯早已空空,偌大的厅堂,只他一人。
夜风卷起白色的纱幔,翻飞回旋,好似少女缠绵悱恻的舞蹈。
他端着空的酒杯,一杯一杯地饮。
他感觉到,白色的纱幔像是被什么人伸手挑开一般,一股冷冽的气息袭来,灯焰忽闪忽闪,倏地灭掉。
厅堂暗了下来,淡淡的月光透过朱红的雕花窗子映在莹润的酒杯上。
他迎着那股冷冽的气息,反手推出一掌,哼道,“袁斐日月,你也太不自量力吧!
不要以为你是海王派来的使者,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你上次私闯我神教神坛的账还欠着呢!
怎么,今晚要算算么?”
只听得风声呼呼,时左时右,一道黑影闪过,干涩的声音随着黑影飘忽不定,不时嗤笑一声,“任教主,我袁斐日月怎么敢惹您呢!
就算有海王给我做靠山,小子我也不敢和您作对,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你又能奈我何呢?你夫人都已经死了,我就算再想,也没有办法不是么?啧啧,不过,听说任教主新添了个小公主,我倒是可以等等,哈哈!”
任我行不等袁斐日月将话说完,便凌空跃起,直扑过去,虽然袁斐日月的功夫不错,却也不敢迎上去,只有仗着轻功逃窜的份儿。
“袁斐日月,我不杀你,不代表我杀不了你!
你若再如此出言不逊,我绝对叫你生不如死!”
几乎是一瞬间,任我行即捏住了袁斐日月的喉咙,“除了海王要你带的话,我劝你,聪明的话,最好不要多说一个字!”
然后指下用力,捏得他的喉骨咯咯响,“否则的话。”
“怎么,杀了我?”
袁斐日月倒也不恼,斜眼瞧着任我行笑,从嗓子里挤出一句。
“不,不,不。”
任我行放开手,盯着袁斐日月冷声道,“我说了,绝对叫你生不如死,又怎么会杀了你呢!
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会好好的招待你的。”
袁斐日月抖了抖肩,夸张地跳着躲开他,“任教主,小子我说笑呢。
咱们还是赶紧谈正事儿,谈正事儿。”
任我行“哼”
了一声,负手朝厅堂正中走去,月色朦胧里只看见他挺拔的背影,他拿出火折子,点燃那盏青铜灯,橘黄色的烛光给这个偌大的空间增添了些许暖意。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