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斐日月冷哼一声,心道:若不是海王的吩咐在先,他可真想好好教训这不知好歹的愣小子一顿!
十来天前还是个日月神教里不知名的小贱奴,今日摇身一变就成了任我行的使者,自己还惹不得?果然一朝得势就趾高气扬,呸!
在任我行身下承欢的时候,他也敢是这幅嘴脸么?
石砌的温泉池,底部铺着一层厚厚的木板,踩上去很舒适。
东方不败闭目调息,温热的水刚好有利于经脉运转,不日他的功力将又上一层楼。
侍婢在温泉池外放上博山炉,一阵幽香飘散在空气里。
他忽然记起那个小白瓷瓶,那个青铜面具人一定要他用的奇怪冷香!
一定被落在芙蓉渡的那家小客栈了。
自己□□的被袁斐日月弄到船上,怎么可能不丢!
也罢,反正自己也没有打算真的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东方不败在舒适的温泉池里泡着,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侍婢送进来一套素色的长袍,银白色的苏丝,滚着淡青色的边儿,没有里衣。
他问为他擦头发的侍婢,“每个人要见海王之前,都必须如此么?”
侍婢没有回答,甚至没有抬眼看他,就好像她根本就没有听见有人问话。
东方不败知道她听得见,他记得之前袁斐日月交代她们的时候,她听得很仔细。
或许,是袁斐日月吩咐她们不得多嘴的吧。
熏香,沐浴,更衣,衣服还没有里衣,就直接套一件长袍。
东方不败撇撇嘴角,拥有的越多越舍不得死,越害怕死,越觉得时时刻刻都有人要杀自己,大概就是海王这个样子吧。
前厅的楠木桌子上已经备好清茶,袁斐日月正翘着腿喝茶,看着东方不败走过来,拍手笑道,“啧啧,第一次见有人将这套衣服穿得像模像样啊!
海王见了定然欢喜,我瞧着都心情顺畅呢!”
东方不败愣他,“难道你不需要换衣服?”
“我?”
袁斐日月摊手,然后看向东方不败,语气有一丝无奈,“海王并没有说要见我。”
东方不败了然,抬脚就向门外走,“看来你就算是条狗,也是条得不到主人骨头的狗!”
“喂!
喝掉这杯茶,这也是必要步骤!”
袁斐日月拽住他,把茶杯递到他嘴边,“哼,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东方不败有意拿他试一下自己的功夫,于是长腿横扫,立刻出掌向他右肩打去。
袁斐日月右腿候撤,左手迎上去架住他的手臂,“嘿!
才几日不见,你的功夫进步可不算小哦!
想叫爷陪你玩玩么?好说!”
东方不败不理睬,立刻向他下盘进攻,长腿连环踢,逼得袁斐日月左蹦右跳,他心知袁斐日月嘴上虽这么说,而事实上却步步退让。
东方不败想逼迫袁斐日月认真应付自己,只有这样他才能知道自己究竟进步多少。
“怎么?到自己的地盘反而畏手畏脚,你袁斐日月果然是条好狗,在主人的门前连乱叫两声的勇气没有啊!”
东方不败挑眉道,“就这个样子还想上我,果然是痴心妄想!”
然后无论东方不败如何激他,袁斐日月都只是不温不火的陪着他过招,“我不得不承认你有练武的天分,你十天之内取得的修为,别人或许一年也难得到。”
袁斐日月拱手讨饶,“我的小祖宗耶,海王在大殿里等你呢,要是晚了,被剥皮抽筋的人可是我啊!”
东方不败拂袖收手,这个袁斐日月虽然经常嬉皮笑脸胡闹,看起来不堪重任,而事实上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孰轻孰重,他自会衡量。
这,或许就是他的伪装。
站在芙蓉山脚仰望海王宫的时候,东方不败心中汹涌澎湃,站在天下之巅俯瞰世间,定然别有一番风景,人人都说高处不胜寒,可是人人都争着向高处攀爬,不惜六亲不认,泯灭人性。
自己呢?自己是为什么要往上爬呢?只是为着看一眼高处的风景,体会一番手握生杀的快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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