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一口气,“怎么会这样。”
叹的那么真挚,我真的开始同情他,几乎就要心软。
“走吧。”
我说:“天黑了,我已经足够害怕。”
回到寝室楼前,我说:“再见。”
他扬起一道眉,“几时再见?”
我会上他这个圈套?微笑答,“明天上课再见。”
他郑重地盯了我一眼,然后目送我上楼,自己再离开。
不错,很有风度。
我没跟室友们提起书库里的事,我甚至不打算告诉安然,但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去那里。
我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我在那里听到了他的声音,他在生气,因为我不厌其烦地偷懒并摧残自己的眼睛——它们已经足够近视。
幻觉作怪。
每个人都会这样说。
我不想让自己听烦听倦,最好办法是彻底隐瞒。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我连做梦也没有就听到了他的声音,这代表什么?我走火入魔了吗?
第二日上法理学,我早早带着IPOD在后排找到一个位子,预备舒舒服服地偷懒。
这时有人在我身边放下背袋,我没抬头,直到一边耳机被扯下来,一个人大剌剌坐过来同我一起听。
靳夕,阴魂不散。
我诅咒地看一眼他,他戴着我一只耳机,倒是听得聚精会神,然后突然问出一句,“这哪个朝代的歌?咸丰年?”
我抬起头,“《FleeTheCity》,又不是老歌。”
“有三年了吧?”
“四年。”
我承认。
他怪叫,“四年还不算老?”
我怔住。
四年……已经是很久的一段时间了吗?我竟不晓得。
也许也是因为我不愿晓得。
潜意识里,那四年与我无干,只是光阴似水,转眼我已十九岁,这是父亲的金钱或者权势都控制不了的现实。
我已经……老了吗。
那么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苍老。
我不怕你,不怕。
你不明白吗,我自言自语。
我一意孤行,我一相情愿,我一无所知。
我在书库里听到的声音,难道不是我一直以来想听到的你的声音。
我。
我仍然在念着你。
我承认。
靳夕放下耳机看我,“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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