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又是一个约定。
简单得近乎俗套。
“只不过是我爸爸同你爸爸做了笔生意。
你知道,他们本是大学同学。”
是啊。
否则我也不会在一开始就同你如此两小无嫌猜。
程诺。
“当年出事之后,你爸爸自愿放弃了数张丰厚合约给我爸爸,条件是要我们一家移民海外。
你知道,他只是不愿你我再有相见机会。
他是为了你好。
这一点你要记得,沉香。”
“可是你没有走。”
我声音低弱。
他慢慢靠前揽住我肩头,额头贴住额头同我对视。
“我怎能走?我知道你总会回来。
我怎能就这样地走了?”
“为什么?”
我闭上眼睛,“为什么所有人都只是说为了我好呢?
难道他们就不能放我自己去看去听去决定所有的事吗?”
他的手指在我面颊上轻轻游移,柔和地停留在眼睑上,“沉香,你决定得了吗?
我也有过同你一样的追问,可是我们都得不到答案。
当年他们成年人的交易,我不想多问。
自以为是也好。
思虑周全也罢。
统统都是陈年旧事。
只是我觉得屈辱。”
我骤然睁开眼。
他脸上已经没有笑意,神情沉静。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进商学院?”
我一时无言。
程诺。
他本是出了名的才子。
年少时我屡屡听他叙谈心事,文学从来是他心爱。
这所大学的文学院,我原本以为他的位置非彼莫属。
谁能形容我此时的心情?你能吗?哪怕你有同我一样的经历。
“……你为什么放弃?”
他应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