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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疑着补了补妆,继续站到他的镜头前。
临近尾声时南唐要我笑,我冷笑,“你几时见过品香时可以笑得阳光灿烂?”
他不理我,只说:“我想要一种哀艳和飞扬混合的感觉。”
他盯着我,“笑一个,拜托。”
“两码事。”
我说,实在累了,“我不玩了行不行?”
南唐的脸都白了。
我承认功亏一篑谁都不会太开心,可是我实在笑不出来。
他冷冷地盯着我,“不笑出来今天别想回去。”
“你管我……”
——是我的幻觉吗?
他走过来,步子不太快也不太慢。
他穿过所有人,仿佛房间里一切都是虚无。
那样绝对的目空一切。
是他吗。
他何曾有过这样的气势。
矜傲而跋扈。
像浮游在茫茫云际,漫不经心地抖落羽毛上点滴尘埃的鹰,傲慢得一天一地。
南唐飞快地回过头,看见了他。
他愣了一下,然后招呼,“师兄。”
我听见有人叫他,“会长。”
他走过来,穿着灰色风衣和黑色T恤。
长高了太多。
现在的我怕是只及他下颏。
头发还是从前的那个式样,他的头发是很细很顺滑的。
我知道。
他慢慢地从南唐手里拿过相机,对准我,轻声地说:
“1,2,3。
木头人。”
我只觉得血管里的最后一丝温暖也已经结冰。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
我还有没有表情。
他的手指飞快地移动,调焦,然后忽然抬手对我身边的某个人做了个看不懂的手势。
突然有人猛力推我,我惊呼一声,毫无防备地仰面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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