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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娇对那些目光都没有感觉,跪在那里,静静地看他们走来走去。
这些人的流程都是一样的,来了,安慰下她悲痛欲绝的父亲,再对她说些什么,然后离开,到外面等着仪式结束一起到父亲定的酒店吃饭。
直到,一排黑车停下来,这个周而复始的规律都没被打破。
焦娇也看向外面,像个旁观者一样,看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人,让父亲停下了表演,忙不迭地冲了出去,是什么人,让外面等待的大小老板们全都刷地站起来,像迎宾侍者一样自发地站在两边,等着车上的人下来。
会是一个真的想要和母亲告别的人吗?
焦娇的父亲想过去卖好,亲自为人打开车门,然而对方却不领情,人高马大的保镖像拎鸡仔一样把他拎到一边,把地方清出来,才打开车门。
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位是老爷子,一身黑色中山装,手里的拐杖上挂着块黑纱,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没说半句话,只是一露面,就让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碍了老爷子的眼。
和这位一看身份就极其尊贵的老爷子“平起平坐”
的竟然是个少年,漂亮得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那双生得极好的桃花眼却冷漠得让人无法把他当做孩子,而且,他的气场从某种角度比老爷子更为恐怖。
老爷子是把人镇在脚下,而他眼里根本没有任何人,所有人都只配遥遥仰望他。
所有人都怕极了这一老一少,甚至不敢与他们对视,焦娇的父亲有心讨好,却也不敢硬往前凑,不过,因着丧主的身份,老爷子会多问他几句,就这几句,便让焦娇父亲又兴奋又惶恐,脸都红得发紫了。
焦娇不想看他,收回目光的时候,落入了一双冷极了的眼里。
焦娇倒是没觉得冷,只是觉得这个哥哥比她见过最凶的狼狗还要可怕。
被吓了一下,垂下眼睫,用丧服帽檐藏住自己。
“啊,您说焦娇啊,她在呢!
小柳,快把娇娇带过来给雍老爷子看看!”
焦娇听到有她的父亲叫她,还没等反应,就被人抓住了手臂,看起来像是扶,但她自己清楚力度,是把她从垫子上扯了起来,她跪了那么久,腿都早就没知觉了,被这么一扯,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砖上,又疼又麻,而拽她的人只嫌她不够快。
她的父亲也对她的表现很不满意:“这孩子妈妈都走了,还这么木呆呆的!
快叫雍爷爷,你以前和你妈妈见过他老人家的……”
焦娇没解释,她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爷爷了,只小声叫了一声:“雍爷爷好。”
焦娇父亲眼睛放光地看了下从下车起就没正眼看过他的少年,狗腿地催促:“还有雍烨哥哥!”
焦娇垂着眼睛,乖乖巧巧地按照父亲要求的做:“雍烨哥哥好。”
“这孩子长高了不少。”
那道苍老的声音还是冷硬的,不过比对其他人还是多了些温柔,“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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