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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掌给死死攥住,疼的他快要直不起腰来,疼的他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啦,可他仍还是执着地重复着那几句,手上的动作慌乱到没有任何章法。
第一次,他感受到了因害怕而浑身发软感受。
心里的折磨不身体上的更要让他痛苦一万倍,直至今日,哪怕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他仍是没有办法接受面对这一切。
他好恨。
却不知道要去恨谁。
“世子我又有些困了,我们一起再睡一会吧,你抱着我。”
“好,睡一会,睡一会郎中来了就什么都好了。”
褚彦修惊慌失措地念念有词。
“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尉慈姝看着他削瘦面庞上全是惊慌的神色,别开了眼。
侍女进来换了床被,褚彦修又为尉慈姝擦干净了面容,为她换好衣物,抱着她上了床。
尉慈姝仍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是真的在一点一点流逝走向枯竭,但或许是刚刚将血咳了出来,之后便再没有费力地咳嗽和流鼻血了。
她想睡觉是因为,她想平静地死去,要是能在梦里“去世”
就再好不过了,她是真的不想刚才那撕心裂肺的经历再经历一次。
两人就又继续躺在了床上,哪怕其实才是刚才醒来。
让尉慈姝感到遗憾的是,她没有在梦里平静的死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郎中正在为她把脉,她迷迷糊糊地看着郎中朝着褚彦修摇了摇头,然后又说了些什么,褚彦修本就苍白面色霎时间变得更为惨白。
尉慈姝知道,定是郎中说了她的身体状况,让褚彦修做好准备之类的话。
郎中又开了些药,尉慈姝一想到这会是她最后一次喝这鬼药,便也没有那么抗拒了,乖顺地让褚彦修喂药。
一整个下午尉慈姝几乎都能感受得到褚彦修整个人的焦虑和恐慌。
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但却未再像早上那样时吐血咳嗽。
那样煎熬的痛苦她不想再来第二次。
就这样平安地度过了整个下午,到了傍晚的时候,尉慈姝明显地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将枯竭。
褚彦修好似也感受到了什么,焦灼地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
可是没有用,明明被褚彦修抱在怀中,可尉慈姝却只觉得自己此时浑身发冷,而且还是越来越冷,头也感觉晕晕乎乎的,她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觉得浑身发冷,意识迷糊不清,她那个时候也好渴望会有人将她抱入怀中。
尉慈姝知道自己可能是快要不行了,蛊毒应该快要到了发作进入死亡的状态了。
她感觉到呼吸愈发的困难,心脏钝痛连连,可是大脑的意识却愈发的模糊,眼皮沉重到想要即刻闭上进入沉睡。
她感觉自己不能再拖了,之前准备好的话,得赶紧叮嘱褚彦修才行,不然她怕自己再等等大脑根本意识不清,说不明白了。
“世...世子...”
“我在,我在。”
褚彦修几乎是迫切地回应了她。
“这一次,我可能是真的..真的快要不行了,我感觉...感觉自己是真的有点撑...撑不下去了...咳咳....”
尉慈姝的话说的断断续续,又抑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整个胸腔都好像被带动起来。
“咳咳...咳...我好想...好想去西域那边看看啊...咳....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去过西域....如若...若...我没了之后...世子带着我...带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不,不会有事的阿慈,等明日,明日我们就即刻启程去西域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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