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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量调小一点。”
他提醒。
舒悦头靠着枕头,深夜的孤寂像是落入温暖港湾,她听着那边的音乐,听着周叙言在房间或静或动,听着他洗杯子接水,又听见他抬手摁开关。
每个动静都好似被精心计量,如与小提琴合奏,谱出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乐章。
“周叙言。”
“嗯?”
舒悦手指摸着耳机,“我酒醒了。”
周叙言沉默。
耳机的质量很好,好到舒悦可以听见他喝水时喉结吞咽的声音。
她听见他喝了一口,接着又喝了一口。
好一阵。
“舒悦。”
他唤她,“你是喜欢我还是只单纯的想要把我划分圈地?”
“如果是前者,我会考虑,如果是后者—”
他点到为止。
舒悦忽地想起阮慕晴之前说的,这个人对心理学的研究已经达到变态程度。
这些年她自问可以将心理所想藏得很好,但在周叙言面前好像整个人都被剖析。
舒悦看着床头同款熏香,到嘴边的话转了弯。
“都有。”
周叙言并不意外,反而笑了声,“我这个人很无趣,平时除了上课就是看书,跟我在一起只有枯燥乏味,徐老爷子看在程老师的面上对我帮衬两把,并不会因为我跟谁在一起而对谁重视几分。”
他将话说得明白。
舒悦跟着轻笑,“你这是准备换个方式打消我的念头?”
“是要你考虑清楚。”
舒悦反问:“那你呢?你说的考虑又是因为什么?喜欢我?”
周叙言默了默,“或许。”
依旧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舒悦弯了弯唇,“周叙言,从小到大我都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现在我的目标也很明确,你。”
周叙言笑了笑,并未回答她的话,“听着睡?”
“嗯。”
......
次日清晨。
舒悦按照生物钟准时醒来,两只耳朵生疼,耳机不知掉落到哪里去,手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
捂着睡得有些昏沉的脑子起来,昨晚的记忆慢慢涌现。
在睡着前,她听到周叙言低低说了句话,声音很轻很低,她当时半梦半醒并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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