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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分钟,一行人把物资转移到二楼,陈胜益还搬了一个闲置的小冰箱上来,看得出来当地村民应对突如其来的天灾是习以为常了。
食物还是有很多的,但一屋二十来个人,也支撑不了多久。
下雨了温度骤降,冯地遥感觉有点冷,见她摩擦着手臂,似想摩擦皮肤产生热量,况玩延提醒她,他把行李拿上来了。
严婉则在一旁看着陈胜益几人清点食物,便小声问冯地遥,这场灾难将持续多久?
“你拿一件外套给我。”
冯地遥和况玩延说着,心中继续默算,“这座山的话,暴雨天持续一周,山洪爆发会持续几个小时,到天亮前洪流减弱,明日傍晚会彻底结束。”
结果听上去,似乎不是很糟糕。
严婉松了一口气。
身边几个西装革履的亦然。
况玩延给她拿了一件秋冬的防风外套,忽然有个人大喊糟了。
众人看他,他说:“我的行李没拿上来,还在车里。”
刚才每家每户敲门,就跟兵荒马乱逃命似的,有几个倒是还记得带上自己是私人物品、随身背包,但有几个带行李箱的,就完全忘记了行李箱的存在。
“都这个时候了,还什么行李不行李的。”
同行的人说。
“你的包拿上了,贵重物品都在,当然不在乎。”
忘行李的人说,“别忘了这门是我敲开的。”
氛围压抑的时候,人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严婉很头疼,可还是要站出来将各方压抑的怒火消下去,鼓舞士气,说:“别说了,不见了什么都记上,等雨过天晴,一个一个跟小张报销。”
小张是严婉带来的助理之一,“谁有多余的衣服,借一借没拿行李的人,不要感冒着凉了,这两天势必会难过一些,都给我撑住。”
冯地遥穿上衣服,温度暖和回来了一些,一天没吃东西,胃里空空的并不舒服,但困意更甚,眼见当下也没什么能做的,她心中有数,不像其他人心中恐惧,提心吊胆的,除了干等待,就只能干等待。
但冯地遥也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在看她脸色度时势,一旦她脸色稍变,这群人就会比她还要恐慌紧张,所以她什么都别做,才是正确的。
正当冯地遥侧过身体,想悄悄眯一会儿,陈胜益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个一次性纸杯,作势要递给冯地遥。
“来,喝口热茶,”
陈胜益说,“招呼不周,小姐,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冯。”
冯地遥坐起来,接过水,“两点水,右边马的冯。”
“哎冯小姐你好,幸会幸会,”
陈胜益说,“我姓陈,陈胜益,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老娘和老弟,弟媳,两个侄子现在都不能安稳的搁这儿坐着了。”
“对对。”
老三跟在兄长后头,连声道谢。
“不客气。”
冯地遥举起杯子示意,“算起来还是得我们这群人谢谢你们这一大家子才对,大晚上的愿意给我们开门,相信我们,还让我们到屋子里头来避难,陈大哥,大嫂,要不是你们,我们现在估计都已经被洪流冲走了,哪来的能安稳坐在这里呢?”
冯地遥这一大段话,几乎在每一个‘我’字后都加了一个‘们’,尽管听上去没说他们的好话,但却是把他们都当成了自己人。
陈胜益原本只对冯地遥刮目相看,听完她一席话,连带着对其他人也客气了起来,招呼大家喝水。
没有人知道灾难会在什么时候降临到自个儿头上,陈胜益现在想想都后怕,毕竟老母亲腿脚不便,一旦山洪爆发,身体强壮的成年人都自顾不暇,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又怎么可能躲过去呢?更何况还有一对走路都踉踉跄跄的龙凤胎小孩。
冯地遥那一句话等于是救了他们全家。
尤其是在后半夜,亲眼看到不远处的房屋坍塌的瞬间,这句话的威力,恐怕是永世难忘了,这一屋子的人,将会把这一天铭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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