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拿她冒险,也不能容忍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不求送一个完好无损的她出去,只求自己的拼命能换来她今后好好地活。
忘了那些令人不快的过往,真正地,作为一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人,只为了自己活下去。
下一瞬冷剑寒风贴着他的皮肤擦过,干脆利落地斩断束缚着他的锁链,那些锁链仿佛有生命般再次纠缠过来,但沾到容音的血又迅速偃旗息鼓。
“式灵么,阿碧足够顺手。
你要是想把他过继给我,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至于你,还得继续活着给我发工资。”
容音说罢,护着岑鹤九滚到一边,踹了那链子两脚,“想在姑奶奶眼皮子底下作妖?怎么不去打听打听姑奶奶的来历呢?”
岑鹤九乜她一眼,“你有什么来历?你有吃着豆花眼不看路结果掉进璄水的来历。”
容音抬手斩断挡路的锁链,怒道:“屁,我那是给你英雄救美的机会!”
两人明明还脸色一个比一个白,刚才还有一个在墙里头鬼哭狼嚎地放血置气,一碰头却好似喝了灵药,什么毛病都好了。
“算了……”
慎鉴深深叹气,手里还捏着刚才没派上用场的布条,“先顺着原路出去吧,音音,过来,我给你止血。”
“不必了。”
容音客气地谢绝,“已经凝固得差不多了,你以为我真的会玩儿命?”
慎鉴一时被噎住,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岑鹤九那对动人的桃花眼落入她眼底,透着三分趣味七分危险,“容岁弦,你在拿捏我?”
容音无耻得坦然,扯过慎鉴手里的布条,蹲下身为岑鹤九绑在腿上,“是啊。
我就是赌你不会看着我去死,所以才放心大胆地放血。”
她的手腕没完全正好,腕骨一用力,还是隐隐作痛。
慎鉴看出她的吃力,上前帮忙系好,又查看了岑鹤九腹部的伤势,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好,是擦着边缘穿过去的,没有伤到‘重要’部位。”
“去!”
岑鹤九给了他胸膛一捶,软绵绵的跟绣花拳似的,继而视线转向容音,“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容道长终于肯对鄙人交心了?”
容音脸“腾”
得一红,竟然在苍白的面颊上带出几分血色,“交……交什么心?你还在梦里?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推下去?”
岑鹤九看着围在甬道高台下跃跃欲试的众鬼物,漫不经心地回应容音,“自然是员工对老板的信任啊,你想的是什么?”
“我想你姥姥。”
容音咬牙切齿地摸衣兜,在其中翻找着什么。
“你是得想我姥姥,以前你去我家蹭饭不都是我姥姥做给你吃吗?”
“就我吃了?你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