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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没想到,他会遇见孟流光。
他见过许多人,道貌岸然者有之,翻脸无情者有之,趋炎附势者有之,落井下石者有之……可孟流光,一个疯疯癫癫、不知死活的人,除了漂亮一无是处的人,他偏偏那么不同。
水月被很多种意味的眼神打量过,或鄙夷,或艳羡,或不屑,或嫉妒,但只有孟流光的眼神与众不同,他赤条条地看过来,认真而诚恳地听自己讲话,他把自己当朋友。
朋友?水月有些想笑,他们两个人,一个奴才,一个脔宠,本是最没有资格跟人交朋友的。
水月想嘲笑孟流光的天真,他更想嘲笑自己的可悲,明明知道孟流光不是太阳,他是一团火,会烧死自己,也会烧死别人的火,可水月太久没有被阳光照射过了,他的理智告诫他应该躲在阴暗处苟延残喘,他的心却推搡着,让他在炙热的火焰中自焚。
罢了……
罢了!
就放任自己一次,为自己的心豁出去一次吧。
第二日鸡鸣时分,柳戒言推开院门,赫然见到墙角站着一个雪人,全身都被雪覆盖了,只有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见她出来,雪人颤抖着动了动,柳戒言这才震惊地意识到那是谁。
水月浑身被冻得僵硬,想往前走一步,却狠狠摔在了地上。
柳戒言紧走两步过去,命人扶起水月,惊叹道:“你这又是何必?”
水月只问:“二小姐同意给他请大夫了吗?”
柳戒言忙道:“同意,我正要派人去请。”
水月这才放心,一泄气,便昏死了过去。
孟流光像在地狱业火中煎熬了许久,空间无限远,时间无限久,不得救赎。
当他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水月正在给自己擦汗。
见他醒了,水月眼中闪过一丝泪光,然后一低头,便又是往常那淡然规矩的模样,说:“你现在感觉如何?”
孟流光张了张口,发现口中虽然干痛,却竟有一丝甜腻。
他说:“我感觉好多了。”
水月便道:“那就起来喝药吧,省的我给你喂了,每次都洒一床。”
孟流光听这话的意思,明白自己应该是躺了蛮久,这期间一直是水月辛苦照顾自己,便道:“谢谢你。”
水月浅笑着摇摇头,端来一碗药,扶孟流光撑起身子。
孟流光接过碗,低头喝了一口,苦是他意料之中的,意外的是竟然还热着,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喝过热的东西了,不由得问:“这怎么还是热的?咱们终于有炭火了?”
水月道:“是你醒来得巧,我刚取药回来。”
孟流光便笑了笑,捏着鼻子将药喝完了,然后痛痛快快出了一身汗,第二日便能下地了,正好是一个大晴天,水月便陪着他在院子里晒太阳,活动活动身体,又过了两日,确信孟流光真的好全了,水月才彻底放了心。
当夜,他伺候孟流光上床歇息后,向他道了晚安,然后回到自己屋子,刚关上门,便猝死一般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孟流光赖在床上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水月进来叫他起床,他有些奇怪,想着难道水月今天也睡懒觉了?
孟流光自己穿好衣服,他不会束头发,便也没管,披头散发地出去找水月,在院子里寻了一圈,没寻到人,去敲他的门,半天没人应答,孟流光颇为疑惑,正想走,蓦然从门缝中看见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影,孟流光一惊,顾不得其他,强硬地将门撞开,便赫然见到昏倒在地的水月。
第16章第十六章
孟流光不知是怎么了,忙上前将水月抱上床,摇晃叫喊着想唤醒他,可他就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孟流光慌了,看水月浑身潮红滚烫,他猜想水月是被自己传染了感冒,忙四处寻找自己这几日喝的药,可整个院子哪里都没有,连药渣都没有,看来水月不是在这里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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