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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五章
孟流光心中无语,胃里直犯恶心,懒得跟海爷再掰扯,便一言不发走了。
到了晚上,照例是先奏了几首曲子,然后海爷叫孟流光去桌上陪客人,说是点他的客人到了。
孟流光过去一看,那里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他愣了一下,在海爷的眼神示意下,还是向老奶奶行了个礼,坐下了,问:“您好,我就是孟流光,您以前听说过我?”
老奶奶道:“不曾,我随便点的,你都会些什么?”
孟流光回头看了海爷一眼,说好的专门为我来的客人呢?
海爷眯眯眼一笑:“你好好伺候杨老大人。”
又对杨大人道,“有事叫我。”
说完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孟流光道:“为着杨大人身体着想,不如我们喝几杯清热解暑的凉茶吧?”
杨大人笑道:“有钱难买老来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倒酒。”
孟流光只好给她斟酒,陪她饮了几杯,只觉得胃里更加难受,便饮得慢了些。
杨大人看了看四周满满当当的客人,道:“你这里生意一直这样好?”
孟流光道:“前几日进士及第的榜文不是发下来了吗?因此这段日子到处都是寻欢作乐的士人,平时客人没这么多。”
杨大人道:“是了是了,瞧我这记性,家中没有科考的举子,我竟连这事都给忘了。
那不知今年的状元可到你这里来过?”
孟流光道:“应该没有,没听说来过。”
今科状元是谁他都不知道,反正也是他不认识的人。
两人正说着,谁知说曹操曹操到,门口迎客的小厮扯着嗓子喊:“海爷,今科状元卫大人来了!”
他这一喊,堂上所有人都闻声向门口看了过去,毕竟夸官三日的新科状元可是如今圣地风头最盛的新秀,众人无不好奇,孟流光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自门口走进来,穿着一身鲜艳的大红袍,头戴官帽,正是意气风发少年样,彬彬有礼读书人。
海爷迎上去向卫子君施礼问好,卫子君矜持地冲他点头示意,目光在人群中匆匆扫过,划过孟流光时浅浅停留了一瞬,然后又飘了过去,找到邀她前来的友人,上前与她们寒暄客套去了,海爷忙跟在后面,一连叫来了三个伎子相陪。
孟流光静静坐在原地,捏着酒杯的指节攥得发白,他将目光收回,落到杯中酒上,那里映照着他发白的容颜,惨然难堪得让他想死。
为什么每一次碰见卫子君,她永远在越变越好,而他却总是一次比一次落魄难堪?他可以抛弃尊严在这腌臜的地方苟延残喘,他可以强颜欢笑,也可以卖笑卖身,他甚至可以忘记自己是谁,可卫子君在高朋满座中淡淡望过来的那一眼,就足以撕破他最后一层遮羞布,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卑微和无能为力。
她曾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希望,她曾一次次选择抛弃他,将他推向更深的深渊,可是他可以恨所有人,却唯独恨不了她。
甚至忍受不了她的风光,她的光彩夺目只会让他的苟且更显苟且。
孟流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对杨大人说:“真是对不住,我实在身体不适,我去找海爷,让他换一个人来伺候您。”
杨大人看了孟流光一眼:“身体不适?哦,你是想上楼吧?行,你带路,去三楼开一间房。”
孟流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确实是身体不适,今天没法伺候您了,下回您来我一定好好伺候。”
杨大人道:“哪有这样的道理?我花钱来寻乐子,还要看你的脸色?你们做伎的,哪有什么身体?你们的身体从来都不属于你们。
走吧,跟我上楼。”
孟流光倍感头疼,正要找海爷寻求帮助,一转头,却见卫子君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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