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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十六打断他:“你值得。
世上再好的东西,你都值得。”
孟流光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他,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的茫然,他的头发本来就湿漉漉的,眼下更是像一只湿毛小狗,睁着眼睛看着人。
凤十六道:“本来应该好好准备一番的,我想要告诉所有人,以后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再受一点委屈。
可是我担心在我准备的时日里,你突然撑不下去了,所以我不敢浪费一时一刻。
你不用觉得我铺张浪费,我很讨厌偷偷摸摸的,只要条件允许,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定要让全天下都知道。”
孟流光反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说完忙补了一句,“对不起,我已经不习惯有人对我好了,你这样让我有些不安。”
凤十六什么也没说,坐了一会儿,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今日你好好休息,改日再会。”
孟流光问:“你花了钱的,不留宿吗?”
凤十六道:“我感觉你今天想一个人待着,我的直觉错了吗?”
孟流光摇摇头,想向凤十六道谢,但不知怎么的,这个谢字在喉咙里滚了几遭,就是说不出口。
凤十六温柔地冲他笑了笑,转身带着金光闪闪的金甲护卫走了。
欢场的消息走漏得很快,到第二日中午,整个圣地便传遍了,那位神秘低调、深居简出的东海郡王昨夜在流水桥包了一个伎子,铺了红毯,放了鞭炮,披了红绸,带了彩礼,包下那伎子整整八十载,这阵仗,不像包伎子,倒像娶相公,多少小门小户的男子,出嫁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风光。
一时圣地议论纷纷,众人都在打探,东海郡王包下的这名伎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该是怎样的美若天仙,才能受宠如此?
青楼评花魁,除了靠容貌技艺,还有一项最重要的内容——人气,毕竟相貌和才艺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东西,你说东家好,她偏说西家俊,众口难调,但人气高、名声响的,总能为青楼带来不少的流水,因此经此一事,孟流光成了二十四桥最负盛名的头号花魁,艳名远播。
黄昏,孟流光睡到自然醒,素着脸坐在窗前,打开窗子,一边看着楼下小巷中稀稀落落的行人,一边梳妆。
近些日子以来,前来打听他的人很多,但敢惊扰他的人一个都没有,海爷也很识时务,难得的做了个“好人”
,因此孟流光得以清清静静地休息了一段日子,以往他夜夜惊梦,难以入眠,又日日陪酒,伺候客人,劳肾伤肝又毁心,如今海爷为了巴结他,给他请了大夫,好好将养了一月,萎靡的脸色改善了,胃痛的次数也减少了,以前时常发作的出虚汗、腰疼腿软也大为好转,整个人甚至都胖了一圈。
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孟流光还找机会出去和甄晴见了几面,相谈甚欢。
只是他心中总是隐隐不安,因为他知道他眼下的一切好或不好,都是凤十六给的,她如今正如当初的吴二,控制着孟流光的得失荣辱,而他只能被动地接受她的所有,安慰自己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在这种情景下,孟流光怎么可能真的放心?尤其是,整整一个月了,凤十六再也没有出现过,连一个消息都没有。
孟流光梳洗完毕,想着反正不见客人,就不精心打扮了,便随意绑了个马尾,坐在桌前吃点东西。
吃到一半时,粉黛进门来,道:“孟公子,快些收拾收拾,东海王府来人了,传话说今晚郡王要来。”
孟流光一听,猝不及防被嘴里的食物呛到,咳了个昏天黑地,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恍惚半晌,忽然惊醒般一把拉住粉黛,道:“我、我该穿什么衣服?郡王喜欢什么?她老是穿白衣,要不我也穿白衣?可会不会太素了,万一她觉得不吉利怎么办?那还是收拾得艳丽一点?她会不会觉得太俗?”
粉黛忙安慰道:“冷静冷静,孟公子,你不要慌张,这事别人拿不了主意,郡王看上的是你,自然你最清楚郡王的喜好,我前头还有事,先告退了,你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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