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慈爱地拍了拍她身上不知从何处落到的灰尘,挥了挥手:“快去吧,路上小心些。
昨天你黄叔送了一桶子蚝来,晚上奶奶给你做蚝烙。”
女孩应了一声,背起书包跟小伙伴一起,埋头走了。
西渔村在离着饶乡县不远的一处小岛上,岛名就叫西渔岛。
岛上自然风光绝佳,但人口不多。
年轻人都出岛打工去了,留下的只有老人和孩子们。
“余简,我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小伙伴跟她并肩走着,突然严肃地说道。
余简瞟了她一眼,依然默不作声。
女孩拉住她的手,强迫她停下,用双手包住她的脸,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看了两分钟,颓然地叹了口气。
“这分明是阿简的脸啊,怎么能这么冷漠地对我呢?”
说着,还装腔作势颤抖地抚摸着胸口,好像自己心疼一般。
余简对她真真无语至极,倒是说起了话来:“今天要语文测试。”
好吧,这句话,比她冷漠的神情更能刺痛女孩的心。
她垂下肩膀,拖着沉重的脚步跟上余简的步伐,不停地叹气。
余光瞄到女孩的状态,余简死鱼脸的面部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唇角一勾,露出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也别怪她这般的冷漠。
好好地结束南洋之旅,马上就要回到中原,谁曾想在海上遇到了古怪的漩涡,众人连着商船一起沉入了海中。
等她醒来的时候,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身边还有嘤嘤的哭泣声音:“阿简,都怪我,要不是我,你就不会溺水了……”
那声音,和着哭丧没啥区别了。
她颤颤巍巍地睁开眼,身体软绵绵地,勉强抬了抬手触碰了正在哭泣的人。
哭声一顿,这人震惊地瞪大了眼,半响才回过神来,大叫一声:“余奶奶,阿简活了!
她没死!
!”
再后来,她就成了余简,一名二十一世纪仍在刻苦读书的高中生,父母外出打工,把她留在村里跟奶奶相依为命。
而大唐光禄寺的那位年轻女寺卿李元溪,在开元七年,永远沉在了南海海底。
既来之,则安之。
李元溪从来不是扭拧之人,从一个碌碌无名的女厨子,一路过关斩将当上了光禄寺少卿,她拥有的,除了精湛的厨艺,还有坚韧的脾性。
至于现在老是一副不愿意搭理人的状态,纯粹是还在消化这一系列的情况。
身边这个名叫黄暖的女孩,就是那天在她身边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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