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怀月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他那个一生刚正不阿、冷面铁心的爷爷犯怵。
然后……他就梦到了那位爷爷口中的贵人。
梦里那位贵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身红色戎装,头发用根红绳束成了高高的马尾。
小姑娘回眸一笑的瞬间,桑怀月看清了她的脸。
是个唇红齿白,眼里灿若星辰,笑起来仿佛在人心里漾起一汪春水的漂亮美人。
再后来,梦境里模糊不清,起了场大雾,好像是起了战争,无数人丧命。
生灵涂炭的场面即使看不真切,却仍旧让桑怀月感到窒息。
直到他看见一个身穿黑色华服的男人,怀里抱着个红衣姑娘,周围跪了一圈的人,都穿着白色丧服,表情悲切,哭声痛彻。
是刚刚看见的那个小姑娘……
梦到这,桑怀月骤然惊醒,大口喘着粗气,久久不能平复。
距离那个梦,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三天里桑怀月时不时就会想起那个梦,回忆起梦里的种种。
遗憾的是,桑怀月并没有看清梦中那个黑衣男人的脸。
桑怀月坐在后排,看着车内后视镜里自己不耐的面庞,再次催促道:“开快点。”
那种催促他回去的想法愈演愈烈,在路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感到煎熬焦虑。
半小时后,司机紧赶慢赶,终于把车开到了位于市东的富人区,把车停在了一所豪宅前。
车刚停稳,桑怀月就迫不及待地大步迈了下去。
那种感觉更强烈了,他有预感他会见到一个人。
“臭小子你就不能快点?让你半小时你就非得踩点半小时吗?!”
桑怀月刚一进门,就被桑父迎面臭骂。
其实桑怀月不想回家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桑父这个铜锣喉咙,太吵了。
没有一点豪门家族掌门人的样子,不说还以为是村口卖猪肉的。
桑怀月啧了一声:“嚷嚷什么,这不是回来了?”
说话的同时,他的目光在客厅巡视了一圈,仿佛在搜寻着什么。
然而并没有看到他预想中的结果,这让他不免一阵失落。
桑父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忍不住嗤笑,臭小子还是太嫩,心里想的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了。
不过正事重要,看桑怀月的样子,桑父就知道,这臭小子怕不是也被家里老爷子找了。
正好,也省得他再跟这小子费嘴皮子去解释。
“你也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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