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得利总算嚷出声,“你不会是脑筋有问题罢,竟、竟想要……”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透过楚狂的乱发,僾然望见其脑门上的箭疤。
乱发遮盖下的重瞳隐隐透出血色,凶狠之极。
楚狂嘿嘿一笑,“不错,我就是脑筋有问题,心眼又似针尖儿一般小。
玉鸡卫是我的老仇家了,而我有仇必报。
统而言之,你别过问此事,乖乖将衣服扒给我便是。
我要去杀人,穿着小唱的衣服只会被人阻在门外,平添麻烦,得穿点别的。”
说着,楚狂便伸手搡倒郑得利,骑跨上来撕他衣服。
郑得利心慌至极,大叫:“等等,等等!”
“等什么?”
楚狂斜眼看他。
“光天化日之下扒人衣裳,有辱斯文……”
“真是个迂脑袋,装什么烈妇?”
楚狂用力扯他衣衫,“快脱下来给我!”
然而郑得利方才这叫嚷声颇大,引来了几位妓子。
她们从廊上小步跑来,叩着槅扇道,“公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您没事罢?”
郑得利尴尬地住了口,眼见着她们将要将门闩抬起,心里一紧。
楚狂看了看被自己劈断的铁链,若她们此时入房,会坏了自己谋玉鸡卫之命的好事,于是当机立断,从柜上拿起火折子,吹亮了点上桐油灯。
灯火将他们的影子描画在窗纸上,两人紧贴着,极尽暧昧之状。
房内的郑得利和房外的妓子都怔住了,只见楚狂张口,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串旖旎浪声,听来便似房内两人正在云翻雨覆。
妓子们见那窗槅里的影子耸动,淫声浪语不绝,遂明白过来,嘻嘻笑道:“这是在办事儿呢。
方才还推三拒四的,现在却干柴烈火起来了!”
有人道:“也不知今日来的是什么厉害客人,竟能降服那教鸨母头疼的刺儿头?”
又有人啐道:“甭管来的是什么人了,咱们也莫在这儿耽搁时辰,玉鸡卫大人将来,瓜子碟都未放好呢。
快走罢!”
脚步声三三两两而去,郑得利松了口气,却旋即面红耳赤。
楚狂停了春声,狰狞地笑了笑,说,“这下没人搅扰咱俩了罢?”
郑得利惊恐:“你……你要做甚?”
楚狂不接话茬,手脚利索,转睫间就将郑得利扒了个干净,只剩一条亵裤。
他取下醉春园里小倌穿的白衫,换上郑得利的衣袴,叉腰笑道,“尺寸倒也正好,只是补丁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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