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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传言?”
陆昭被这话吸引了主意,眨巴着眼睛问。
“据闻赵大人成过一次亲,其夫人出身寒门,与他自幼定下婚约,问过旁人都道二人之间没什么感情,只是赵家随着赵大人的高升得道升天,本欲毁约,但赵大人是位信守承诺之人,力排众议娶了这位寒门的姑娘。”
陆知杭适时地讲解。
闻筝听到陆知杭侃侃而谈,顿时明白对方还真对这件事颇为上心,眉眼缓和了不少,浅笑道:“臣初时听闻家妹对其颇为欣赏时,就听人提起赵大人的夫人三年无有所出,还以为是赵大人身体抱恙,追问之下才知其夫人实际上是位石女。”
“也就是说赵大人成亲这么多年没有圆过房?”
陆昭侧过脸看向那蓄着胡子,年近三十的男子,诧异道。
自他被先皇云郸接回皇宫后,就被迫接受了有关周公之礼的教导,虽没亲身经历过,但也看过不少画本,偶然就听宫里的人提起过石女。
“这……臣就不知了,只知赵大人自夫人去世五年有余都未娶过妻。”
闻筝回话道。
至于为何突然与温清涵有了瓜葛,还是因为温姑娘在几次说媒不顺后出去逛庙会后,偶然吟了首绝妙的诗,赵大人为这诗所吸引,这才产生了交集。
“可惜成过一次亲了,配我妹妹还是差了点。”
闻筝注意力都在温清涵与赵大人身上,就算发觉身边君臣二人的旖旎也只能装作看不见。
在几人各怀心思之际,陆昭来此本就是为了缠着陆知杭罢了,对这情情爱爱的也没什么兴趣,听完赵大人的趣闻,便百无聊赖地在群芳园左顾右盼。
他嘴里念念有词,掠过一众娇艳的百花,正打算收回视线时,一张清丽掺杂着英气的脸庞映入眼帘,婉约柔美的脸上是坚韧冷静的神情。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就是紧紧地吸引了陆昭的注意力,那种不容于世的孤寂感隐隐与他在公子身上看到的有些吻合。
“不好,赵大人往这儿看过来了。”
陆知杭拍着陆昭的肩膀提醒对方俯身,这才把神思不属的少年唤回神来。
而正与心上人幽会的太仆寺少卿赵大人也未曾想到他好好的一桩美事,突然就撞上了皇帝,脸上的桃色顿时烟消云散,连滚带爬地携着温清涵跑到水榭处叩拜。
“陛下恕罪,臣不知您驾临此地,有失远迎。”
赵大人额间冒着细密的汗珠,温清涵后知后觉明白眼前戴着半边面具的人是何身份,讶然地跟着一同叩拜。
她只让兄长带了陆大人来此,怎地把皇帝也带上了……
这把关考察中途出了岔子,一旦让赵大人意识到皇帝在此确实不好再继续,此行只好悻悻作罢。
奈何温清涵铁了心要嫁对方为妻,半年来陆知杭有意地与赵大人多做接触,确实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也只好等着参加二人的婚礼了,倒是赵大人不知丞相为何处理公务还不忘盯着自己瞧,心有戚戚。
温清涵的大婚定在八月下旬,那日的赵府张灯结彩,十里红妆从城东抬到城西,喧天的锣鼓冲天,娇媚貌美的新娘欢欢喜喜嫁给了心上人,人群中的三皇子几欲咬碎一口银牙。
自大婚那日,再次见到温清涵时已是其回闻筝府邸省亲后,陆知杭难得的休沐,连日来的公务有些闹心,虽说云祈愿意惯着他,但身在其位又怎能不谋其政,他要是怠慢了,不就置当初力排众议让自己升任右相的云祈于难堪的境地。
“在赵府可还住得惯?”
闻筝慢条斯理地斟着茶水,望向下首如坐针毡的太仆寺少卿赵大人与自个儿的妹妹,对方顶着两位上司的审视,浑然以温清涵马首是瞻的态度。
温清涵对着陆知杭一通挤眉弄眼,巧笑道:“陆大人把过关的,自是顶好的,在赵府住得甚是惬意。”
“已为人妇,怎还这般顽皮,今日正值休沐,应唤一声王爷才是,不得无礼。”
闻筝宠溺地轻敲温清涵的鼻尖,见她不像是在赵府受气的样子,便也轻松了几分。
闻筝自认此生最愧对的就是与他异卵同胞的妹妹了,他爹闻政迷信双子不详的传言,害得温清涵从小连‘闻’姓都不能有,躲躲藏藏生性卑怯,如今到了三十的年岁能恣意地活一回已是幸事。
“闻大人这就客气了,本王与温姑娘的交情当然是各论各的。”
陆知杭端详着那张秀丽脱俗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心情不由得跟着舒畅了不少。
待从闻府离开后,还得与他的承修观一观皮影戏,莫要虚度这来之不易的休沐。
温清涵见陆知杭帮她说话,得意地朝闻筝扬起下巴,像是在昭告着自己的胜利一般,双手时刻揽着赵大人的手腕,得到闻筝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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