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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入学以来,他已是整整一个月未曾归家,张氏想他想得紧,是时候该回去一趟了。
见陆知杭要回家,魏琪更放下心来了,嘟囔道:“那你不抄稷传了?”
“带回去抄。”
陆知杭微笑道。
“……”
魏琪嘴角一抽。
哪怕嘴上说着不相信,他心里还是有些许担忧的。
陆知杭字写得相较院试那会进步不小,但仍称不上好字,笔耕不辍至戌时,见同一屋檐下的同窗都泪眼惺忪,准备歇息了才勉强停下,让陆昭先退下,才活动了下身体上床睡觉。
翌日卯时,木窗旁的熹微方至,陆知杭已是带好包袱,跟着陆昭到山脚下,坐上前往家中的马车,他上次休沐日就曾写过书信给张氏,言及今日会回家。
颠簸一个时辰,到家的时候,陆家的豆腐铺前正人声鼎沸,腐乳卖得尤其好,张氏忙得没空暇接他,只叫了陆昭端过一碗白米粥和一盘煎豆腐给他当早饭,待辰时刚过才穿着围裙匆匆赶来。
原先张氏是想在长淮县买间居所,后来考虑到儿子以后若是当官了,还得置办宅子,就想着先攒钱。
“知杭,在县学如何?夫子讲得可晦涩,要是有难处,尽管跟娘说。”
张氏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关切道。
陆知杭低垂下眉眼,注意到对方衣摆上的油渍,温声道:“一切皆好,劳娘亲挂念了。”
张氏闻言放宽心了,瞥见儿子打量她衣摆的油渍,老脸一红,讪讪道:“娘成日在庖房内忙活,衣物难免脏污,这油渍多了,也就去不掉了,时不时还有股怪味。”
“哦?倒是我疏忽了。”
陆知杭眉头一挑,食指不自觉的敲了敲桌面,想着是不是该给他娘做点香皂来用。
他之前无暇制作香皂,倒还要他娘出言才想起来,实在不该。
两人闲谈了会,多是张氏在旁问他的学习情况,陆知杭自是挑好的说,免得对方担忧,等张氏走了才让陆昭备了不少的石灰石和火碱,在后坊拿了长方形的模具,东拼西凑出需要的器具来,顺便挖了一大块他娘舍不得用的猪油。
“公子,我不会被夫人打吧。”
陆昭心虚的把东西一一放在桌面,在看见那一大块猪油时,不自觉抖了抖,毕竟这玩意可不是普通老百姓吃得起的,一年不沾几次荤腥,苦惯了的张氏平日里也不敢用太多,他这一次性就挖了这么多,张氏铁定要问清楚是谁拿的。
“你怕什么,这是我让你拿的。”
陆知杭摸了摸陆昭的头顶,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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