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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嘉虞边说边打量了她一眼,慢悠悠地把后头那句话补充完整,“你居然还有点生气的样子。”
时澄月当然生气。
“他送我价值一百的东西,我回一百零一我都觉得亏,但是我回九十九块钱又不对等。
可是如果他一开始就不送我,我明明可以一分钱都不用花的。”
时澄月看着收银员一点点地录入价格,然后看着显示屏上逐渐升高的数字,心疼和气愤一齐升了上来,“都怪这个人,平白无故害我花钱。”
祁嘉虞被她这番颇有道理的言论逗笑:“那上次林一砚给你买面包,你怎么不说?一百块是钱,三块五就不是钱了吗?”
不仅不说,那天下午,时澄月脚踩在椅子上,一口一口掰着面包,趁老师回头在黑板上写字的功夫就往嘴里塞一口。
祁嘉虞偶尔扭头看时间的时候,她就是露出一番惬意的表情,上课被她上成了度假。
林一砚?
她怎么能用林一砚来作对比?林一砚可不是特意买给她的。
那更像是......
更像是朋友们吃完饭后一起去小卖部散步时,他随手买过零食,然后自然地分享给大家,偏巧这些朋友们都不爱吃这个椰蓉奶油面包,所以只能委托她勉为其难地解决掉。
况且,林一砚递给她面包时的神情太自然了,自然到朋友之间根本无需计算这点小钱。
可是,她和林一砚,怎么能称得上朋友?
他们甚至不熟,不熟到林一砚都没有把她会在晚自习时去找他这件事放在心上。
九班和十二班在一层楼上,如果要去九班,势必要经过十二班,那么遇见林一砚的几率就有百分之五十。
她不想看见林一砚。
巧的是,时澄月和祁嘉虞出了小卖部准备往教学楼走的时候,祁嘉虞一把拉住了她。
时澄月:“怎么了?”
祁嘉虞手指向篮球场:“那是九班的人。”
不远处篮球场上,一群男生在打篮球。
时澄月粗粗扫了眼,一个都不认识,她噢了声,又问祁嘉虞在那帮人中有没有柳杨帆。
祁嘉虞说有。
“行吧,那走。”
既然在这里遇见了柳杨帆,那就省的她跑到五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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