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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站在办公室外,亲耳听到老师给他下了个“废物”
的定义,这种滋味,还挺不好受的。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少女灵动清澈的声音,如一颗明玉坠落清池,漾起圈圈涟漪。
她的同学揶揄打趣说时澄月说这些话的时候身上在发光,也许他们只是在说一句不走心的玩笑话。
可是,那个风过树梢畔的晌午,他透过那扇虚掩着的门,真的看见了少女周身散发着的光,就连被风扬起的长发发梢都似点缀跃动的光,然后一圈一圈缠绕他的心,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油然而生。
如一汪迟钝的温水在突如其来的燎原火苗的专注攻势下,于某一瞬间顷刻达到沸点,于是温吞和克制全消,寂静心房里热度飙升,喧嚣声势席卷而来。
二班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这间办公室外的景象,所以一下课他就跑到走廊上。
他看着其他被罚站的学生都陆续走出来,只有时澄月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
她被罚站到了中午。
那天是个周五,临近国庆小长假假期,小卖部停止进货。
面包柜台上只剩下两个椰蓉奶油包,他没有选择地只能买了这两个。
他像只没有头绪却又迫切想要向人示好的小狗,慌乱地摇着尾巴在三班教室外踌躇打转。
是该亲自送到她手中,还是悄悄地放着?
她会责怪自己,都是因为帮了自己这个陌生人的烂摊子,才害得她饿肚子吗?
听见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是个胆小鬼。
于是他悄悄地把面包和牛奶塞到她的桌子里,然后像个小偷一样逃走。
他躲在教室后门口看她,看她脚踩着桌子下的横杠,边看小说边吃面包。
应该不难吃,那就行。
总不能委屈了替他仗义出头的热血少女吧!
所以林一砚又一次认真地重复:“我特别信。”
“是吗……”
所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时澄月笑得带深意,“那我得听一听你的心跳,看你有没有说谎。”
她抬起手,掌心即将碰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
林一砚一动不动,一副任自己摆布的模样。
手和他的胸口还隔着半掌的距离,白色帆布鞋往前迈了一步,误打误撞地踩到他的球鞋,另一只垂下的手,手背在不经意间摩擦过他的腕表。
表带冰凉,激得她皮肤战栗了一瞬。
她垂眸又抬眼。
短兵相接的眼神在电光朝露下交换。
手指擦过卫衣柔软的布料,她心跳如擂鼓,猛然缩回手。
林一砚:“怎么?不验了?”
时澄月声调强装平铺直叙:“算了算了,搞得像我在占你便宜一样。”
林一砚心说她占便宜的次数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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