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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砚身上有股很清爽的味道,她无法以具象的实物来形容,只是此刻,一阵穿堂风迎面来,吹得他身上的味道悉数往她鼻腔里钻。
林一砚坐在她身边,两手撑在膝盖上,继而托着下巴,似发呆地盯着眼前那碟醋瓶,短袖袖口擦过她的手臂时,她鼻尖的敏感度也随之轻描淡写地升高,所有细微的存在都被放大成鲜明的实物。
即使一动不动,安静无声,他的存在感也是霸道又强烈。
时澄月不过随意投去一个眼神,却惹得自己正在抄写的数学大题步骤漏了一行。
她有些烦躁地回神,开始一行一行对自己到底写漏了哪一步。
“十月中就要期末考试了。”
林一砚察觉到她突如其来的燥意,侧头问她,“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地方吗?”
时澄月抬头,掰着手指头:“这么快就要期中考试了,那岂不是......”
林一砚想她应该也明白了时间的紧迫性,正要继续说,就见她眼神有些受挫:“我已经和你认识两个月了,却还是没有拿下你。”
林一砚:“......”
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鸡同鸭讲。
她连连唉声叹气,最后几道大题也不准备抄了,而是认认真真地凝视着林一砚,语气里透露出几分钻研的味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啊林一砚。”
只是一声感叹罢了。
懒得抄剩下的作业了。
时澄月把书包理好,起身又向老板娘买了两杯豆浆。
林一砚在后头围观全程,心说刚刚说不要浪费钱的是她,现在渴得厉害的又是她。
但他可不敢说出口。
时澄月拿过一杯豆浆,将吸管插上,递到林一砚嘴边:“走吧。”
林一砚接过豆浆,眼眸动了动,顺势往外扫了一眼,没什么大反应地收回视线。
他单肩背过书包,插兜,慢悠悠地走在时澄月身后。
随意垂眸,他们的影子无意间交缠在一起。
可能是早晨头发没梳好,时澄月把已经空了的豆浆盒扔到垃圾桶里。
抬手绕到脑袋后头开始扎头,长发随她的动作一撩一晃,扎成丸子头后,林一砚可以看见她白皙的后颈,还有弧度流畅的侧脸轮廓,和那缕别在她耳垂后的碎发。
风过梢头,浓荫匝地,吹散绿意。
心脏像被灌入大量的汽水,然后一颗曼妥思不慎坠入,潮湿水汽瞬间蒸腾翻滚。
他呼吸放缓了一瞬。
想象过很多次和她一起走在上学路上的场景。
却不想,有一天,荒唐梦境也能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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