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而对方却已经亲切地叫他“延延”
了,思及此,江延更加羞愧了,立刻胀红了脸。
“陈尹年。”
陈尹年朝着那人点点头,没有半分恼怒,面上带着笑,仍旧保持着风度,如果不是腿上,以及破旧的西装,丝毫不像是身陷困境之中的人。
“嗯!”
江延接着立刻转向那个人道,“他是陈先生,我们食物规划全靠他……”
江延这样跟人解释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名字他分外耳熟,是一个月之前他曾经在地下车库值班,拿着高尔夫球杆砸车的疯子。
陈尹年坐在一边,看着一旁的江延和那个人,两人正在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
越看越刺眼,如果在场再多一个闻得到的,不管是A还是O,都能察觉到那满身沾着自己信息素的家伙,此刻正跟一个老男人聊得正欢。
说说笑笑,有来有往。
而他也是伤患,却置之不理、不闻不问……
陈尹年抓起身下的石子,一边盯着那边,一边恨不得将手里的石头捏成齑粉,咬牙切齿地想着到时候出去,怎么跟这朝三暮四的Beta算账!
而另一边的江延,也察觉到那边的陈尹年有些不对劲,脸色铁青,时而有些抽抽,他想,可能是疼的。
忙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尽快帮人把头上的止血药给换一遍,他的包里只有基础的止血和消炎药,现在也已所剩不多。
“李叔,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出去的!”
经过这几个小时的相处,已经没有那么生分。
江延对着他坚定地说道。
但是对面的人,虚弱地扯起一个笑,“谢谢你——”
江延早看到坐在一旁的Alpha,像是有些不太高兴,他本想拿着包走过去。
但是被面前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臂,江延有些震惊地回头看他,“李叔?”
只见李叔颤颤巍巍从兜里掏出个东西,把他交到江延的手上,“你是个好人,如果能活着出去,请一定要把这个带给我的女儿。”
这几个小时,李叔话里话外全都是他的女儿,他原是地产商人,爱妻因病故去,只留下个女儿,但最近女儿多病,他这趟专门去千里之外的寺庙祈福,没想到遭遇横祸。
他一直在忏悔,是他作为承包商,做了很多昧良心的事情,才这样报复他的家人,这下也是死得其所,只求女儿可以好好的。
江延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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