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条腿在床单上蹭了一下,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李疏关了书桌台灯,卧室也陷入一片昏暗,只有窗外街灯漏进来些许。
他借着这抹微光沉沉地看酣睡着的年荼。
她睡在这张床上,自己的床上,世间再没有比这能取悦他的事了,李疏爽得手指尖都在抖,他像上次一样,跪在床边伸出两只胳膊,重重搂了搂那只被子茧。
吻了上去。
……
年荼醒来的时候,不知今夕何夕,何处何地。
直到她摸了摸身下的床单以及被子,才惊觉这是……李疏的地盘。
刚刚不是梦,他是真的把自己抱到了床上,她看着自己光着的两只脚,怀疑是自己脱的还是……
苍天,这个问题忽略吧。
然而她很快又想到了那个味道,以及梦里的放肆沉湎,不由捂住了脑袋。
这也太丢份儿了……她瘫在床上,画出一个大字,又泄愤似的踹了踹脚下的被子。
不过,鬼使神差地年荼意识到一件事,他,并没有擦药油。
不然我怎么可能,猛吸红花油?
按亮床头灯,一看手表,已经接进午夜。
年荼起身去卫生间,习惯性往沙上一瞥,没人。
没人?
李疏呢?那么大一只李疏呢?
她在客厅转了两圈,猝然懵。
就在脑内恐怖电影过了一百个的时候,她才注意到饭桌上放着两个饭盒,饭盒上还贴着一张便签。
他一向知道自己不爱看手机,所以有留言都是写便签。
“竟然还有夜戏。”
年荼拿起来一看,嘀咕,不是说二十多个小时没睡了嚒,眯一觉又去拍戏了?
两个饭盒其中一份是米饭,另一份是油爆虾和清炒芥兰两个菜。
年荼睡了这一觉倒是真饿了,按照李疏留下的便签所指,找到房间里的微波炉,把饭盒热了热。
……
填饱了肚肠,睡意也散干净。
年荼穿上外套,拿上工作牌,干脆出门看看拍夜戏的剧组。
怎么说她也是来探班的,不是来度假的对吧。
循着人声走到摄影棚,年荼不由呆住——怎么夜戏拍的是这一场?
一张简陋的竹床上,李疏(的角色)端坐其上,微微昂着头,翕张着嘴唇,一个身材曼妙的年轻女人躬身对着他,举着棉签给他唇角上药。
夜戏工作人员并不多,或者说这一场需要的人不多,年荼一歪头,都能瞟见锡长川的大监视器——这看得更清楚了,镜头很好记录下李疏面部细节:
苍白的皮肤随着女人上药的动作泛起一丝红晕,药水点上伤口时肌肉几不可察地抽动一小下,当镜头转向女人水一样温柔又调皮的眼神时,监视器里的李疏睫毛轻轻抖了两抖,瞳仁在那一刻倏地放大!
年荼叹为观止,这就是表演吗?传递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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