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我们两个应该谁听谁的?”
小婢女吓的不敢说话,钟澜眼神袭来,小婢女猛地跪在地上,“自然是听您的。”
“退下吧。”
“诺。”
钟澜看着面色几经变幻的平妪,眼神冰冷,却笑着说:“我不欲与你纠缠,但人总要有些自知之明,出了这个门,只要我跟太子说一句你以下犯上,你觉得你是什么下场?”
平妪面有不甘,却松开了放在药箱上的手,转身欲走,却被钟澜叫住。
“我让你走了?刚刚神医的话没有听到吗?”
钟澜伸手打开药箱,倒出药丸,放在碗中,递到平妪面前。
平妪胸膛剧烈起伏,终还是拿起碗,兑上温水化药。
钟澜眼睛眨都未眨,看平妪化好药后,接过药碗,“这药可经了你的手,若是出了事,只怕你也跑不了。”
说完,不理会平妪表情,给太子妃喂了药,若非太子妃已经止了血,无性命之忧,这药丸又只是补血用的,让平妪这么一耽搁,她简直不敢想象,太子妃会如何。
师徒两人一直待到天色渐晚,太子妃病情好转,才回了谢府。
一路上钟澜与姚神医都沉默不语,钟澜回了谢珵的院子,站在门口望着上面挂着的“别亦阁”
三个字久久不能回神。
得了谢宁禀告,说夫人站在院子外不进来,谢珵拿过披风就走了出来。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谢珵见到失魂落魄的钟澜,心都要疼化了,一把将钟澜揽在自己怀中,扯下自己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钟澜难受的将脸埋在谢珵的胸膛,谢珵一边细心的穿过她的下巴,为她整理披风带子,一边温柔的问:“谁给你气受了?要不要为夫去帮你收拾他?”
跟在谢珵身后出来的谢宁和颂曦,齐齐退后一步,颂曦将手中为钟澜拿的披风藏到了身后,总觉得这个时候她要将披风拿过去,有些太煞风景了。
“为何善良的人总是得不到善终?”
钟澜闷闷出声。
谢珵系好带子,下巴抵在钟澜头上,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发,“大约是,因为太善良,所以总要被人欺负。”
“那你以后会欺负我吗?”
钟澜仰起头,为了能看见谢珵的眼睛,不得不让自己的头狠狠向后折去。
谢珵连忙伸手抵在她的脖子后面,真诚道:“我永远都不会欺负你。”
钟澜满意了,又将头靠回了谢珵的怀中,任由谢珵拥着她回了屋子。
待她洗去一身血污,吩咐珠株将她在太子府换下的带血衣裙拿去焚烧后,爬到谢珵旁边,倚在他臂膀上,轻声说:“我想帮帮太子妃。”
谢珵手指一顿,“帮她?我还以为太子妃是大晋除了太后与皇后,最为尊贵的女人。”
钟澜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如果每日都要遭受太子殴打,还将孩子给生生打掉,也叫最尊贵的女人。”
谢珵调整了一个姿势,好让钟澜倚的更舒服些,“太子残暴我倒有所耳闻,可他对太子妃?他不怕太傅不支持他?”
“也许太傅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女儿遭受着什么,今日太子妃流下的那个是个成型的男胎,被太子活活打落的男胎。”
谢珵皱起眉头,索性放下书,“每一次在我觉得他已经很残忍时,他就又一次证明了我对他认识上的浅薄。”
“若我们不帮太子妃,我觉得太子妃活不下去的,她会被生生折磨死,梦里,太子登位后,皇后之位空悬。”
谢珵想了想,“如此,我先同太傅联系一下。”
“嗯。”
“好了,不想了,我们也得准备准备,过几日要为长兄和婧琪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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