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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箫一本正经:“就是昨儿没吃,今儿才要补上,要不然,这一年都不会顺心的。”
这一年都不会顺心?林容笑,不,是事事顺心了。
下午晌时,沉砚果来听林容吩咐,手上拿着一叠清单,念了一大通金银首饰,咳嗽半晌道:“另赏绢帛万匹,金币千枚。”
一面躬身回话,口里的称呼也变了:“君侯吩咐,命人将姑娘妥善送回江州,半月后便启程。
不知姑娘还缺什么,有什么别的吩咐没有?”
林容问:“不能早日启程么,半月后启程,只怕到江州时,已经快过除夕了?”
沉砚默了默道:“大姑奶奶同虞四奶奶还在,姑娘倘一时不见了,只怕叫人生疑。
只怕要等着二位启程回雍州,才好安排姑娘南下。
姑娘不必担心,江州已另备了一处宅院。”
听见这样沉砚这样说,林容又一时不安起来,要拖延半个月,只怕迟则生变,勉强笑笑:“多谢你了。
翠禽、凤箫,送沉管事!”
如此,林容从那夜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陆慎,连话也没有叫人传过半句。
林容晚膳后绕着湖边散步,有时隔得远远地瞧见他从寝院出来,只冷冷地瞧她一眼,也并没有半句话,仿佛当林容不存在一般。
如此惴惴不安地过了半个月,又果见沉砚来回禀:“一应车轿均已备齐。
姑娘收拾好细软,明日一早便可以启程了。
奴才想着姑娘不耐颠簸,先行半日陆路,再在渡口由水路而下,十日便可到江州。
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林容自然是大喜,谢过了沉砚,便忙着命几个丫头收拾金银细软,又把陆慎那日送来的礼单细细瞧了一遍,心里咋舌:竟是崔十一原先妆匮的三倍还多,这辈子就算什么也不干,也能在江州富贵一生了。
瞧着这样的礼单,林容往日里对陆慎的厌恶、怨恨顿时消散了一小半。
财帛动人心,虽然陆慎这个人一身的毛病,勉强也能找出这一点优点来。
自此桥归桥,路归路,倒也算拿得起,放得下。
沉砚安置好养悟斋一应事宜,便往陆慎寝院而去,还未进院,便闻得一阵女子哀求啼哭之声:“奴婢自知死罪,求君侯念奴婢服侍老太太、太太尽心的份儿上,赐奴婢一个全尸。”
及进,沉砚这才瞧见,堂内跪着个妇人装扮的女子,虽满脸是泪仍旧跪得挺直。
再近些,便见两条拖出来的血迹,显然已经受过刑了,这女子赫然便是杭卿。
陆慎沉着脸,问:“你跟随我多年,深知我脾气秉性,我当初虽不喜那崔氏,却也是你的主母。
倘若无一二内情,你怎敢如此算计于她?”
杭卿本在雍州侍奉老太太,谁知突被传诏于此,心里便大为不安,这样的事,以君侯的性子,最恨欺瞒,倘若不知道便罢了,倘若有了怀疑,又哪里可以隐瞒的呢?
她颤颤地跪在那里,想着太太的话,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垂头道:“当初宣州的事,皆是奴婢一人所为,不干旁人的事。
是奴婢嫉恨夫人,这才叫人引着江州军士犯事。
夫人深居内宅,一应杂事皆是奴婢吩咐,又截了奏报,她并不知情。”
陆慎不理,径直问:“是太太吩咐你的?”
杭卿连连摇头,并不肯承认:“不,是奴婢嫉恨夫人,这才离间的,是奴婢离间,才叫夫人负气,跳崖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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